取。就算实在弄不到手,也绝不能让晏老头儿得了去,到时自己就满世界地大肆张扬,让人人都来寻晏老头儿的晦气,哼哼,打翻狗屎盆,大家吃不成。
半晌,晏天良方缓缓地道:“这么说来,那物事,现在确实是在孩儿你这儿了?”
“是,”晏荷影取出油纸包,双手奉与他,“爷爷临终前把它交给女儿,要女儿一定把它送到法空大师手里。可……”想到虽费尽周折,却仍未能完成白云天的遗愿,不禁黯然,“女儿无能,连这一点儿小事都办不了。”
晏天良接过油纸包,暗暗叹息:为了这么一个长不过三寸、宽不足五指的物事,数月间江湖中腥风血雨,明争暗斗,已死了上百人,破了十数家。而姑苏晏府则天天都有各种武林人士、江湖帮派找上门来“拜访讨教”,搅扰得阖府上下人等不得安宁。
他见女儿自怨自艾,颇为心疼地道:“荷官你不用太自责,这‘物事’就是现下才交给法空大师,也是一样。法空大师,您看,老夫现下就把它交给您,不算太晚吧?”众人皆注目坐在堂正中檀木椅上的白衣老僧。晏天良起身,将油纸包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老僧手边的檀木桌上。
法空大师?他就是法空大师?晏荷影一怔之余,又惊又喜。法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想为了这个‘物事’,又惹出这么多的滔天大祸,伤了这么多人的性命,造下了这么多的无妄之灾。这真是老衲事前没有料到的啊!罪过,罪过,唉……唉!”他眉头深锁,摇头叹息,显是心中难过,内疚至极。
晏云礼宽慰道:“大师勿须自责,名利诱人,原是人之常情。只是晚辈始终有一件事不明,何以这么一件小小的‘物事’,竟会引出如许多的祸事?到底这其中包含了什么秘密?晚辈愚鲁,想请教大师。”他的疑问,也正是众人心中的困惑。
“唉!”法空出神地凝视着油纸包,良久,才缓缓转头,望着堂外的茫茫虚空,神情无限怅惘,“这话要说起来,就太长了。十八年了!十八年前,老衲是一个才入空门的后辈僧人……”法空开始细述十八年前有关此“物事”的一段陈年往事。
其时他正在晋州五华山圆住寺清修,参研《华严大藏经》,但苦思冥想了七个月,却对经书中的一句“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不得参悟。照这样下去,那要到何时才能证得阿褥多罗三藐三菩提呢?这时他听说华严宗的中峰法师正驻锡临安灵隐寺开讲《华严》诸经,就连忙动身赶往临安,要向中峰法师求教。
第六天,他因贪赶路程,错过宿处,在山林中迷失了方向,正疲累不堪之际,忽听到山坡后一处洼地里有人说话。他欢喜极了,忙高一脚、低一脚地赶了过去。快到近前,就听一人在破口大骂:“贼秃驴,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今夜别怪我游凡凤心狠,要不刺足你四十剑就让你死了,那从此以后我就再不姓游。”他吓了一跳,忙躲在了一块大石后。
众人一听到这儿,尽皆动容。
卫三观皱眉:“游凡凤?江南逸士游凡凤?你说那骂人的家伙是游凡凤?”
“唉,老衲当时听这人自称游凡凤,吃惊也是不小。虽然老衲不识武功,但想二十年前,又有谁会没听说过‘净一和尚好威风,君子爱在花丛中,丐帮帮主是英雄,万悲狂人肖一恸,白云天上白云飞,全不如一个游凡凤’这首歌谣呢?”
众人所说的游凡凤,号江南逸士,人称人间散仙,二十年前在武林中的声名如日中天。其人不但武功奇高,且淡泊名利,从不问俗情。皇帝听闻他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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