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的客人、伙计们都只管盯住他看,他不但人长得漂亮,衣饰也华贵,却偏偏蛮横无理。喔,不不不,看小人的这张臭就是脾性大点儿,贵人嘛,哪能没点儿脾气呢?至于其他的人嘛……还真没啥印象。”
晏荷影又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个麻子侍卫多大年纪?”尹大明眨巴眨巴眼睛答:“恩……大概,顶多也就二十吧。唉,那天就光顾着看贵公子了,真没留意。后来走的时候,这个麻子侍卫倒还挺客气的,不住地跟小人说对不住。后来贵公子被搀上车,要走了,那个嚷得最凶的僮仆撂下句话给泰王府侍卫:你们居然敢得罪宸王世子殿下,回去等着吧,马上就会有你们的好看!”
众人虽都已猜到了几分,这时听他说出来,仍微微一惊。张涵皱眉道:“宸王世子赵长安?”
尹大明苦笑:“是,真真切切,一丝不掺假!唉,小人真是越活越背过去啦,早该想得到的。在东京城,除了宸王世子殿下,谁还会有这么大的气派,谁又敢不把一位王爷放在眼里?小人一听他就是宸王世子殿下,当天夜里愁得没法睡。得罪了这位当今万岁爷跟前的第一红人,以后还会有小人的好日子过吗?第二天天没亮,小人就置办了四色果礼,赶进城去到宸王宫请罪。”
“咦?王爷的宅第不是称府吗?”晏云义问。
“哦,这位爷有所不知,我大宋有六位王爷,七个王世子,他们的宅子都称王府,唯有宸王世子殿下特别尊贵,万岁爷也特别地宠他,早有了旨意的,他的宅子就称王宫,不过,那宸王宫也的确是座王宫。那天小人到王宫门前,呈上礼品拜帖,在宫门外候着,礼殿下倒是收下了,却让宫里的四位公公端出来十锭开花金锞,一柄玉如意,赏给小人。”说到这,尹大明苦笑,“小人的那份礼,不过一百多金子,而殿下的这份赏赐,却是不下五百金之多。”
宁致远点头道:“这个赵长安做事倒也还算漂亮。”
“这位爷说得是,殿下还让四位公公传话:昨天的事是他的不是,叫小人不用挂在心上,泰王那边他会打招呼,小人只管好生做买卖就成了。唉!到这时候,小人才明白宸王世子殿下的名头为什么会这么响亮。说真的,刚才各位爷问起小人这码子事时,小人还真不愿说殿下的不是,要不是张堂主……”
“好啦,你个老油枯,不挤不出油。”张涵笑道,“老尹,还有点儿事问你,那个麻子脸侍卫,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尹大明眨巴着眼,好半天才转过神来:“敢情,闹了半天,各位爷不是要问宸王世子殿下呀?”宁致远微笑道:“我们不是小姑娘,对他没兴趣。那个麻子脸侍卫是不是也姓尹?还有,那天后来的几个青衣侍卫里头,有没有一个人这里,”宁致远一指自己的左眉尖,“有颗朱砂红痣?”
尹大明复细想:“好像……有?……嗯……唉呀,实在是记不清了,实在是光顾忙着看殿下了。”
张涵好气又好笑:“老尹,你既不是小姑娘,也早过了十六岁,怎么一门心思地只盯着他看?”尹大明愁眉苦脸地笑:“张爷,不是小人说话不靠谱,这位殿下,是您老没见到,您老要是见到了,包准也得跟小人一样,先眼珠子不错一下地瞅个饱再说。”
待尹大明拱手出了竹帘,宁、晏、张等人面面相觑:原只道是官府对传世玉章有谋夺之心,现在看来,竟是赵长安对其有霸占之意。单是官府已令人挠头,而赵长安是什么人?天潢贵胄、龙子风孙,当今天子驾前的第一重臣。若要向他追讨传世玉章,那岂不就是跟朝廷作对?一番低语后,几人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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