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始终’。他们的智慧、能力、认知,远在弟子之上,能穿透表象直抵本质——既传‘可行之业’,更传‘可行之道’。
就像俗语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弟子知道了知识的源头,懂了经验的逻辑,不仅‘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这样才不会陷入执念。”
气氛沉默了一瞬,从第三石碑出来的几人中,一个伤势较轻的青年缓缓起身,感慨道:“原来佛即是商。”
这话一出,不明内情的人立刻笑了,调侃道:“你们在碑里是砸了功德箱,还是扔了佛珠啊?”
那青年一撇唇,嘴角血痕当即被扯得扭曲,连带着脸色都添了几分讥讽。
众人目光“唰”地聚在他缓缓伸出的手上——指尖悬着褶巴巴的护身结。
一瞬间,有人眸底便闪过明悟,轻轻点头;也有人眉头微蹙,神情复杂,眼中迷茫未散。
朱昭寒盯着那青年,余光瞥过杨天祏,轻轻摇头:“佛法非佛。”
“佛家做的事,看着是像商人——一个传精神,一个运物品,都是‘中间流通者’。但根本区别在‘借用’和‘掌控’,‘自愿’和‘逼迫’。”
“可护身结、佛像、佛珠,还有功德箱,本质不都是象征和修行辅助吗?”还是有人没懂,追问了一句。
“这……”
朱昭寒似乎被问住了,沉吟片刻才道:“或许……该换成佛法典籍?佛法并非信仰,不该寄托在外物上。”
“佛道本一体,皆无影无形。”
这时,杨天祏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清淡却有穿透力,“法与术,仅为指引,终需自悟。”
人群里,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往前走了半步,语气带着几分较真:“可佛法说‘今世因,来世果’,这不就是逃避吗?可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杨天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双唇轻动:“你是不是还想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不分善恶?‘不杀生、只食素’是把动植物作取舍,跟‘万物皆有佛性’相悖?还有‘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是在助长杀戮?”
文质青年眉头瞬间皱紧,死死盯着他,眼神里满是“你怎么知道”的诧异。
杨天祏目光扫过青年手里攥着的小册子,“读书不光是学知识,更要锤炼思维能力。”
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力感,“万物负阴而抱阳,怎可毫无审判能力,将阴阳混淆?佛家经典明确表述‘法无定法’,你却把不同场景下的例证典故拼凑在一起,仿若将无数镜子对立,镜中影像自然变得杂乱难辨。”
文质青年眼睛越瞪越大,语气里带着不确定,“你的意思是,要‘求同存异,返本归源’。”
杨天祏眼底乍起一丝亮光,直直射向那青年,声音里满是轻快与赞赏,语气郑重了些许:“书,没白读。”
青年忙理了理灰袍长衫,恭敬一礼,脸上透出几分兴奋:“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