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再看叠在下面的第二块白皮,丢在一边。不久,梁珍姐醒来,赤身**地在室中走动,瞧得赵岳枫直皱眉头,心想像这样格调低贱的女人自己不知何故看得上眼?
其实他当时面临绝望,心情自是与平日大大不同,再加上梁珍姐天生淫荡,诱缠不休,这也是从来未有之事,种种因素一凑合,便成就了这段孽缘。
他正在想时,梁珍姐尖叫道:“我们当真出不去么?”赵岳枫没有做声,珍姐连问几句,得不到回答,焦躁起来,乱咒乱骂。赵岳枫极是气恼,却强自忍着。
闹了许久,珍姐也困累了,渐渐安静。赵岳枫极力避免瞧她,便拾起那卷软皮,揭开上面的一块,但见这一块白软皮右上角题着“禽号百宝,其啄最珍”八个字。以下便是一幅宫室详图。瞧了一会儿,无甚头绪,便把软皮放下。
忽见梁珍姐已经睡着,心中略感宽慰,暗暗想道:“无怪许多人说起家有恶妻都认为是至悲至惨之事,我总算尝到这个滋味!”
胡思乱想了好久,取起那百宝孔雀,捏住细颈用嘴椽向地上划去,沙的一声,石地上现出一道深痕,犹如划在豆腐上一殿。
他吃了一惊,暗叫好锋利的嘴椽,接着发觉乌头可以拧下来,变成数寸长的利器,携用方便。当下起来到外面石室,那鸟椽虽是锋利无比,无奈堵塞住出口的岩石极是巨大,无计可施。
这问石室之中原本有两道石门,但另一道石门嵌得死死,使劲推踢都纹风不动。
他正在端详另一扇石门,忽闻梁珍姐惊骇尖叫之声,不知何故,连忙进去。梁珍姐见了他,登时又满口咒骂不休。原来她忽然醒转,见赵岳枫不在,以为他舍下了她独自跑了,骇得尖声大叫。及至赵岳枫出现,宽心之余,又勃然大怒!
赵岳枫甚是烦恼,走出外间。一肚子的气恼无可发泄,使用鸟椽在那扇石门边缝处剔划。
石屑纷纷落下,他沿着石门四周不停地剔划,不多时嵌住石门的粗糙边缘都弄得甚是平滑。
他想了一想,又用鸟嚎在石门上刻出一个斜陷小洞,恰好容得四指插入,然后用手抓住使劲一拉。
这扇石门发出刺耳的响声,开了尺许宽的一道缝隙。赵岳枫欢喜得呆了,想道:“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梁珍姐尖声叫道:“你搅什么鬼?”赵岳枫瞿然惊醒,又想道:“我纵使出得此处,但有这么一个恶妇跟我过一辈子,宁可不活……”此念一起,顿时发劲一推,把石门关上。梁珍姐已经出来瞧见,叫道:“这道门开得么?”奔过去用力地拉,石门纹风不动。
她怒目瞪住赵岳枫,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快点打开……”赵岳枫摇摇头,径自回到宝库内。
梁珍姐怎样也拉不开石门,气得找着赵岳枫大闹,咒骂不绝,赵岳枫只是不理,她瞧出情形不妙,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软语乞求。
赵岳枫道:“咱们不出去也罢!”她忍住性子求他说出原故,最后赵岳枫才道:“你太凶啦,我受不了,倒不如一齐死在此地!”
梁珍姐吃了一惊,这时才明白这个不发脾气的女人性子奇怪,又想起他说过以前跟天下无敌的武阳公争雄斗胜,韧时心中不信,现下倒是信了。
她继续苦苦哀求,甚至声泪俱下,但一任她讲得唇焦舌敝,赵岳枫仍至不理不睬。她虽是求他不动,但已不敢再得罪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猛然醒悟,便道:“你既是怕我,那么我们之间的婚约从此取消。只要出得外面,我们各走各的路,你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