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络们都能看出来,这一场雨绵绵密密,富于耐心,一两天内怕是停不下来。人类在天亮后坚持着走了半天,有一匹马不慎失足,从湿滑狭窄的山路上摔了下去,若非马上的骑士反应得快,及时从马背上滚下去,只怕也要和坐骑一起跌入北邙山深深的山谷中。
马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块相对平坦一些的地方驻扎下来,躲进帐篷里,焦躁地等待着天色放晴。倒霉的河络们只能痛苦地淋着雨躲在一旁,恶毒地诅咒着这帮害人匪浅的人类,强忍住自己打喷嚏的冲动。
“尊贵伟大的真神啊,”索林在心里默念着,“请您惩罚这些心怀邪念的罪人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神显灵,没念几遍,远方的山路上竟然又冒出一个人影来。这个人并没骑马,徒步而行,脚步矫捷轻快,嘴里还快乐地唱着河络的歌谣。但索林能听出来,此人发音不纯,咬字古怪,决不是正牌河络。
那个人影很快靠近了,看身形又细又长,果然不是河络,看那头金色的湿漉漉的长发,应该是个羽人。他背上很醒目地背着一张弓,手里却握着一大堆植物的根茎叶之类,不知道拿来干吗。
驻扎的马队发觉有人靠近,都警觉起来。一名秃头汉子披上雨衣迎了上去,大声喝问道:“什么人?做什么的?”
羽人恍若不闻,一路走到了秃头跟前,直到对方作出拔刀的动作才停了下来。他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了看眼前明晃晃的刀锋,笑容可掬地说:“请问,这里是北邙山吗?”
“废话!”秃头有点恼火,“你都走到这儿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羽人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真的是北邙山……这里的人类已经被河络征服了吗?都开始替他们巡山了?”
这话摆明了是在挑衅,马队中人都憋不住了,一个个咋咋呼呼围了上来。羽人退了一步,似乎是有点害怕,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人冷冷问道,“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
这话和方才秃头问的几乎没什么两样,语气却严峻得多。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里,能徒步攀上北邙山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早听说北邙山风景如画,我一直都想来见识一下,”羽人笑眯眯地说,“顺便嘛,我知道这里是河络的聚居地,河络铸造兵器的水平很高,不知道能不能搞到点好东西呢?”
中年人面色微微一变,手按在了腰间,随即抬起,这是一个讯号。随着这个手势,马队中人配合默契地围了上来,挡住了羽人可能的逃跑路线。此时他们行动迅捷而精确,和刚才闹哄哄乱糟糟的乌合之众般的情形全然不同。显然此时他们已经不再需要什么伪装了,因为眼前这个多嘴多舌的羽人非死不可。
羽人脸色煞白,嘴里不住地嚷嚷着:“我警告你,别靠近,不然我不客气啊!”但他发抖的双手显示出自己的色厉内荏。那秃头蔑视地冷笑一声,正欲挥刀,动作却突然间停滞住了,仿佛是手里的刀一下子沉重了许多似的。他微微一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