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沉鲸的鲛人天驱先开了口:“我们请你回归天驱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是我们欠你的,如果能先补报于你,以后再谈会方便些。”
云湛不置可否:“那么请问,你对于这样一个地方,有什么见解?”他把风笑颜修复的日志中与方位相关的部分复述了一遍。
“就是说,这个人是在海港上的船,此后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海上漂流?”沉鲸听完后,沉思了一阵子,“你能把原件给我看看吗?也许你遗漏了某些不大引人注目的细节。”
云湛犹豫了一下,回身入船舱,把装在行李里的纸页取出来。沉鲸跳上船,用秘术化生出双腿,盘膝坐了下来,仔细阅读着。最后他开口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尤其当中那一次突如其来的剧烈颠簸让我以为遇上了把船掀翻的大风暴’。”
“你是说,你觉得那次突如其来的颠簸可能有问题?”云湛反应也很快。
“我们首先明确一个前提,必须假定这个人的描述完全真实可信,即便他自己出现了某些判断失误,但至少他的感觉都是真实的,这样才能展开推断。”沉鲸说。
“我们也没时间接受另一个前提了,”云湛神情阴郁,“现在我们必须相信他。”
“所以我们就可以先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沉鲸有条不紊地分析着,“第一绝不可能是个海岛,就东滁潦海沿岸而言,来往渔船商船众多,早已经是成熟的航路,十天的航程之内,恐怕都没法找到一个孤岛,更不用提一天半天甚至一个对时的时间里了。如果法器库真在海上,早就被人发现上百次了,也就不可能隐藏得住。同理,不会是任何一条沿岸已知的河道。而且他还提到了怪异的植物,但据我所知,西海岸附近也并没有什么特殊植物群。”
“同样也不可能是陆路,”云湛说,“海浪的颠簸和车马的颠簸不一样。”
“问题就处在那一下巨震上,”沉鲸身上的鲛人鳞甲在星光下泛着银光,“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从海港出海,那一震之后却产生了变化。”
两人陷入了沉思中,石秋瞳一直静静地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现在见两人都有些卡壳,于是把沉鲸手里的笔记接了过去,也认真研读起来。她读得比沉鲸更细,而且反复读了三遍,读完之后她把视线投到了沉鲸身上,看得对方有些发毛。
“云湛这小子有时候很细心,但他读书太少,所以某些时候又显得相当粗心。”她不紧不慢地说。云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低声咕哝着:“真伤自尊……你就是什么时候都不愿意给我留点面子。”
“而你,看得出来也很细心,”她又对沉鲸说,“但是某些时候,你对于那些每天出现你面前的看惯了的事物,反而会出于习惯性的熟悉而忽略掉。”
沉鲸一愣,石秋瞳悠然一笑,忽然开始回忆起来:“我和云湛认识,已经是在差不多十年前啦,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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