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琐事上却十分憨直,哪看得出这是柳望之套话,忙摆手道:“我未曾听夫子说过有什么旧识,哪里去找?若夫子有这心,还请告知我事情来由,才有迹可循。”说罢,二人一起看着马夫子。此情此景,马夫子十分尴尬,但他孤身来此,安身立命的本事都靠二人协助才得以实现,又不好违他们的意。想了片刻,犹豫道:“……那个,许多年前了……昔年我在蜜县下边的兴宝镇上刚做了夫子,镇里有位姑娘,生得十分可人,性子也爽朗,曾托人来说合。”
“哟,美事一桩嘛。”柳望之笑道:“夫子满腹学问,自然惹得姑娘们倾心。”“东家说笑了,哪有什么美事。”马夫子叹了口气,摇头道:“她只是个货郎的女儿,我当年嫌弃她下九流门户,自以为读过几本书,必是要平步青云的,哪能同这种人结亲,就……”他顿了顿,脸上有些泛红,“就拒绝了人家。”“唔,货郎家虽有些没脸面,但你无意,也不能强求。况且,女家前来说合之事,本就不可能是正式登门,不过托媒子来探你口风罢了,天知地知,你们自个儿知,也无甚要紧。”马夫子闻言脸更红,眼睛左右乱扫,支吾着说不出话。对面两人却始终盯着他,静待下文。片刻,马夫子猛灌下一杯酒,咂嘴道:“唉,那时年轻不知事,总觉得自己该娶官家小姐,入高门深院做老爷……自然看不上货郎家的姑娘,所以,当面羞辱了媒人一通,还写了篇文章……”“莫不是将文章张贴出去了?”何长顺问。“唔……”马夫子头快垂到桌面上,何长顺皱眉,摇头道:“这般作为,有些过了。前年县里也有个事儿,张家借了李家的银钱,约定期限到了赖账不还,李家人讨要了几次都不得。后来不知怎的,打探到张家媳妇同公公间有丑事,写了数百张单子,趁夜大肆张贴,连县衙墙上都给贴满了,一时间全县上下无人不知,闹得沸反盈天。张家媳妇受不住,次日便投了河,两天后才浮起来,泡得快没个人形了。张家也不嫌臭,拿门板抬了,闹哄哄哭上县衙来,要李家众人赔命。”“够乱的。”柳望之打岔道:“何捕头方才说到投河……可是咱们方才去看房舍那条街后头的河?”“正是,那是衣江的支流,从北山脚下分流,穿县城而过,又在城外汇入衣江,我们都叫它陇头河。”“哦,这般……”柳望之点点头,若有所思。“怎么,有何不妥?”“哦,也无甚要紧,只是我曾学过一点堪舆之术,这两日路过那条河,时而感到内中阴气过盛,或许,贵县这条河吞噬过好几条人命了。各地都有这样的地方,倒也不必在意。”“嗯。常年以来,那些想不开的、遭劫难的,包括灾异之年病亡的,不少都从河里捞起来,传闻河中有水鬼拉人脚后跟,我幼时有一次下去戏水,差点被淹死,幸好得人救起来,否则……哈哈。”他笑两声,冲淡桌上略有些沉重的气氛,接着说道:“张、李两家纠葛无甚好说……按规矩办事,李大人公正断了案,不过,此事让我感慨,流言杀人猛如虎,烈如刀啊。此前……”说到此处,他瞟了眼靠窗方向,正看到穆迎香同龙蒴说话,两人不知讲到什么,皆微微一笑,俊朗须眉,娇美红颜,好不般配。何长顺却想到龙蒴身上隐藏的阴寒,不由暗叹口气,指着那方对二人道:“那桌那位姑娘,年初也深受流言之苦,我还曾忧心她受不住,甚至寻短见。如今看来倒还过得,虽然城中依旧有不少人对她不友善,但终究好过一人独立支撑苦熬日子。”“哎,哎,捕头说得是,我当年……”马夫子期期艾艾地接茬,“我当年实在是轻狂,虽不曾将文章四处张贴,但是……去人家门口大声念出来,引得许多人观看,指指戳戳。她家就父女俩相依为命,当爹的走街串巷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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