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进来。迎香如释重负,长出口气,叹道:“嗳,你终于回来了。”“怎么?”龙蒴看她这幅紧张模样,问道:“家里有事情?”家里……这两个字让迎香心口漏跳一拍,脸又止不住红起来,幸亏天色已晚,不易看见。饶是如此,她还是急急转过身去,连说没有事,快来吃饭,自己往厅内先跑去。二人坐下,龙蒴并不动筷,只看着她吃。迎香刨了几口饭,见他不动作,奇道:“你怎不吃呢?”龙蒴淡淡一笑,“我吃过了。在柳氏酒家吃过饭回来的,因此才弄到这时辰,没想到你竟也不吃,还一直等着我。”“我……”迎香一愣,柳氏酒家,去做什么呢?找秦鉴么?她想问,又觉得不好问。按理说,寻常人家男人在外的行踪是无须跟娘子报告的,何况自己并非他娘子……想到这里,她脸似乎又要红起来,忙低下头,心里暗骂自己不正经,近日这是怎么了?总想这些不该想的事。哦,是了,一定是小竹,是听了小竹故事的缘故,又要做春宵百媚香,光这名儿就弄得人都燥起来,好不羞……
“我去看看秦鉴,托他办些事,他不日就要回蒴山了。既说重归我手下,我自然要交待事情给他做。”龙蒴似知她所想,将自己这半日行踪简略道来,说完又道:“另有件事,倒要请你原谅。”“原谅?”迎香纳闷。“嗯。我拒绝了一单做香的生意。”龙蒴点头道:“有人想请你给他制香,我拒绝了。”“怎么,为何要拒绝?这人很让你厌烦么?”“虽不是,亦不远。”龙蒴笑道:“你当这人是谁?是马胜马夫子,他也恰好在酒家里,见了我,挨挨擦擦地过来,扭捏半天,才说想请你给做一份香,不要太俗艳的,亦不可昂贵奢靡。”“马夫子要做香?”迎香闻言不由失笑,问道:“他还有这闲钱?前日我们不是听他哭穷,连房租都要柳东家便宜再便宜么?”“呵呵。”龙蒴也笑起来,摇头道:“他自然不是自己用了,是想做了送辛厨娘的。这意思嘛,我不说相信你也明白,不过他还是先糊了自己的口,再来想这些风花雪月吧。因此我婉拒了他,只说现下已有几家生意在忙活,所备料也已用罄,若真想做,怕最早要等到下月了。”“唉……这马夫子真是……”迎香摇头苦笑,一时也不知如何点评他才好。前日几日在桌上与柳望之闲谈时,也听他略提过这人,包括与辛厨娘过往的九个,只觉是个可恶的庸夫子,迂腐清高,害人不浅,没想到多年后他这方面的心思竟转过来了,还挺活络,只是……太不懂量力而行了。两人又笑谈两句,都说马夫子不辨轻重缓急,干这起糊涂事来惹人发笑。龙蒴道:“可不是么,方才何捕头送香时,我也托他得空向马夫子提点两句,莫要做这起痴心妄想,即便真给他做了香,辛厨娘会收受不成?吃过一次亏了,又怎会还往他这火坑里跳?”“唔……”迎香闻言一愣,这话触到她心底隐秘处,一时勾起百般思绪,竟有些恍惚起来。发觉她神游,龙蒴深深看了她两眼,停下话题不语。迎香出了片刻神,喃喃道:“兴许……也未必然。”龙蒴冷笑一声,并不接话,她却似被挑起了兴致,继续说道:“我也认为辛厨娘不会再接纳马夫子这份遐想,但那是因辛厨娘不曾同他相好过,两人间也没有名分牵绊,只是倾慕不得反遭人羞辱罢了。若曾山盟海誓、心心相印,即便受他欺辱遗弃,心底依旧是放不下的,要有机会再续前缘……”“不怕再被欺辱一次么?”龙蒴打断她的话,迎香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哀伤之色。龙蒴心下暗叹一声,又道:“心里头有牵连,这我理解,人心都是肉长的,哪能说抛开就抛开?不过,这抛不开的到底是情感,还是不甘?抑或隐秘的报复之心?恐怕这世上,十人里有八人都弄不明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