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着头:“这明珠,是大人您的了。”那人却没有接,只是说:“其实我并不想要明珠。”小贩有些疑惑:“那大人要的……难道是我的盒子?”那人笑了:“你的盒子固然华美,却也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小贩急了:“那大人您到底要什么?可别逗小人玩啊。”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是个少年,身穿一身昂贵而且颜色鲜艳的华服,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加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邪气,竟衬得周围所有人都显得黯淡无光,而他是人群中的主角。“原本我的确是想要明珠的,但刚才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姬寤生顿了顿,视线扫了一圈人群,落在那个灰扑扑的小男孩的身上,唇间带笑,“我想要他。”“啊?”小贩和众人皆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谁都想不到,这样脏兮兮的小男孩,竟然比明珠更为值钱?就这样,小男孩有些茫然地跟着姬寤生辗转来到了郑国,踏进了宫殿,才终于明白了姬寤生的身份。他竟是堂堂郑国世子。听闻小男孩只是被小贩在路边捡到的,随便取了一个狗名养着,姬寤生若有所思,突然说道:“既然我买下你,自然要给你取个好名字的。”
他思前想后,终于在午后想到了一个新名字,然后将“祭仲”二字赏给了男孩,听起来比之前的“旺财”的确好听不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取这名字,其实不过是因为他早上经过的村庄,刚好叫这个名字。取得也甚是随意。祭仲生平第一次被人服侍着洗澡,也是第一次吃上了上等的菜肴,他从头到尾都呆若木鸡,一边摸着自己身上的衣物,顺手掐了自己一把:“我不是做梦吧?”姬寤生笑了:“自然不是,你只是幸运地被我买下……你要如何报答我呢?”“扑通”一声,祭仲跪倒在地上,嘴里大呼道:“今日之恩,祭仲愿意拿命相送!”他尚年幼,却已有如此血性。姬寤生伸手拉他,结果一看到他的眼神,立刻愣住了。许多年后,姬寤生总会想起那时祭仲的神情,那……果真是一个如同狼一般的人啊。虽然凶狠无比,但一旦获得,就如同拥有了一件最为锋利的武器。“那你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这样说着,姬寤生从口袋里摸出了黛珠,最后他花了两倍的价钱同时买下了祭仲和明珠,然后将那明珠和其他珍珠串起来做成了一条珠链,挂在了祭仲的脖子上。“你的命是谁的?”祭仲低头道:“是姬寤生的。”“那你知道我要什么吗?”祭仲摇头。姬寤生拉着祭仲,带他去了一处高处,那里可以瞭望到大片山河,他指着远方说:“我要的是这大好河山,要的是宏图霸业。”此后,祭仲日日跟着他,如同学步的孩子一般,亦步亦趋,在他身边识字学文,不多时竟已写得一手好字。几个月后,两人在宫中遇上了姬寤生的弟弟,叔段。叔段长得很美,但性格却不甚好,他一时兴起,就说:“哥哥,我看你这个新侍从长得很不错,不如送给我吧。”姬寤生立刻摇头:“这仆从并不乖巧,还是算了吧。”叔段说:“不乖巧你还日日带着?分明只是不愿将人给我,罢了,我去和母亲说。”姬寤生虽然贵为世子,却并不受宠,他出生的时候他母亲难产,差点害死了母亲姜氏,母亲因此而对他有所忌惮,不怎么喜欢他,只单单宠爱他的弟弟叔段。当夜,姜氏亲自来到姬寤生殿中,表情一如面对陌生人,淡漠道:“我听叔段说,他仆从不够,希望你借他一名,你却不愿?”姬寤生赔笑道:“母亲说笑了,我们手足情深,我怎么可能不愿意,我现在就拨几个人过去……”姜氏摇摇头:“叔段说他只要一个叫……叫……对,叫祭仲的,说看他做事得心应手,长得又好……”姬寤生被这话一堵,顿时没了借口,心下一凛。他得罪不起姜氏,如今世子之位不稳,又不能被抓到把柄……难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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