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撤的工夫,双掌互印一下。慈云庵主的右手印了他半成力,欧阳尚毅的左掌指锋也扫着了慈云庵主的臂弯下。两下里是同一的情形,不差上下,全觉得一条臂膀几乎不能再动作,彼此全纵出划地对拳的圆周外。这种动作和花棚上的巨响是同时,写出来是得分层次的叙明。可是当时的事,可没有丝毫喘息的间隙,就在这两下里一合一分之下,随着花棚巨响的声音,更听得有人以冷峻的口吻说道:“掌内三堂的先不用这么妄逞威风,先把门户中的败类清理好了再来称雄道霸。”这最后语声,只有花棚附近的人,和动手的欧阳尚毅、西岳侠尼全听见了,抱月回廊中就听不真切了。可是在巨响发处,抱月回廊中的凤尾帮以下,全在惊疑错愕中站了起来,全知道群雄较技又生波折。内中可有人不待帮主的吩咐,从座上已经飞身纵起两人,这两人的身手矫捷异常,头里的是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的绝技,从抱月回廊中纵出来,微微一点地又复腾身纵起,随着胡玉笙的后影正是海鸟吴青,也用燕子飞云纵的轻功,直扑到花棚。胡香主真可以说是一身是胆,毫不迟疑的已飞纵上花棚,海鸟吴青也跟踪而上。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向庵主说了声:“有人乱我坛规,我得见识见识这位朋友,庵主请少待。”说完立刻飞身也扑向花棚。这时胡香主和吴青已经全翻到上面,只见这花棚的当中几乎被砸塌了,一个黑布的袋子,扑在花棚的顶上。
海鸟吴青道:“胡香主,这是什么?”这时这黑布袋已经蠕动,胡玉笙抢步向前俯身一摸这布袋时,里面竟发出微微呻吟之声。胡玉笙目光一瞬,“咳”的叹息了一声,向海鸟吴青说声:“把她捉下去。”海鸟吴青看出胡香主脸上变颜变色的,看出这其中已有文章,自己不便细问,赶紧把这布袋子提起,走到花棚边上。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已然飞纵到花棚上,是刑堂师海鸟吴青提着一个青布袋往下边去,方要问是什么事,海鸟吴青才要答话时,胡玉笙已然赶过来说道:“欧阳大哥,不必再问。这个布袋子就是我龙头帮主丢人现眼的东西到了。大哥你赶紧搜一下子,咱们弟兄这十二连环坞眼看着就无法立足了。”欧阳尚毅道:“好!胡二弟,你下去了结这段事,事已至此无须再存顾忌,各尽各的力量吧。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藐视我们弟兄!”说罢纵跃如飞扑向迎门的假山树丛一带。胡玉笙业已从花棚上下来,跟随在海鸟吴青身后,低声嘱咐道:“把布袋搁在抱月回廊下,听我的话风动手。”海鸟吴青此时也觉得十分可疑,这件事真有些令人难以思索了,来到抱月回廊前胡玉笙只是沉着面色向吴青道:“把布袋子口打开。”自己却转身站在头里把抱月回廊那面挡住,乘着一转身的工夫,打了个手式,向吴青低声说:“要是这个孽障,慢着点给她褪布袋。”海鸟吴青会意。把布袋口的绳子扣打开,赫然入目是散乱乌云,一张红扑扑的清水脸儿,正自一皱眉头,一双惺忪醉眼,黑长的眼睫毛一动,一泓秋水似的双瞳,正和海鸟吴青的目光一碰!“哎哟”的一声娇呻,海鸟吴青不觉怦然心动,心头跳个不住。可怜海鸟吴青,以一个昂藏的江湖豪客,竟在此日此时注定了他一生的命运完全要断送在这淫孀妙目之中,落个身败名裂,骨化形销,与淫孀同归于尽,这正是佛家所说的孽缘孽债。吓得海鸟吴青竟自把布袋口又盖上。金雕堂香主胡玉笙一转身,向抱月回廊上龙头帮主道:“金雕堂胡玉笙报告,曾奉龙头朱札坛谕,凡属本帮坛下弟子一律奉行,严拿曾掌凉星山西路十二舵粮台舵主陆罗锦云,现在因为不易逃出浙南,竟有江湖同道把她擒获,送进净业山庄。现在嘉宾满座,这种背叛帮规,罪在不赦的恶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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