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宛如寒风,令康斯坦丁眼神中的愤怒渐渐冷却,像是覆盖住熔岩的冰霜之壳。
“——蒙德,我当年应该杀了你的。”
蒙德笑起来,点燃烟卷:“谁说不是呢?”
玫瑰庄园,下午1点30分。
天空中,细微而冰冷的雨丝落下,夹杂着冰晶和寒意。漆黑的龙首之门轰然洞开,两列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踏入了往昔公爵的领地。他们的胸口别着骨白色的徽章,雨衣兜帽下的脸颊毫无温度和色彩。
在雨水中,唯一没有披着雨衣的只有维克多一人。他站在队伍的前方,静静地听完了电话中的吩咐,然后挥手,“搜,一个空白的地方都不要留。”
皮鞋踏碎了水泊上的涟漪,两列着黑衣的“执刑者”无声地走进庄园,向着别墅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雨水中越来越模糊,就像是渗入泥土中的水银,慢慢消失不见。
直到枪声响起。
低沉的声响震荡着雨水,听起来像是利刃呼啸。一颗灼热的子弹擦着维克多的脸颊飞过,留下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一瞬间,所有的搜查者都停下脚步,手掌按在雨衣之下的枪支的握柄上,手指扣紧扳机。
古旧别墅的门前,少女缓缓地拉动枪栓,灼热的弹壳从枪膛里跳出,落入水泊中,刺刺作响。一粒银色的子弹重新填入了弹仓。
“从这里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能够撒野的地方。”
少女的声音透过雨水传来,愤怒而又清冷。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爱丽丝再一次端起枪身,锁定了维克多的眉心,手指稳定。
就在她的背后,大门缓缓敞开,古董家具被堆在了一起,变成射击时的掩护。
在后面,一个又一个从地下室里提出来的箱子堆积在一起。有的打开需要密码,有的只需要撬棍,不论箱子有多么不同,打开之后,里面所存放的东西都有相同的名字——武器。
铺垫在塑料泡沫之间的卡宾枪、罗列在展示架上的漆黑手枪、保养良好的狙击步枪、银亮的子弹,还有一整箱漆黑的圆球状东西,圆球上面还带着漂亮的拉环,像是结婚戒指一样。
老马夫赤裸着粗壮的双臂,用撬棍撬开了箱子。于是,在铁块落地的声音中,泛着冷光的重型机枪被沉默的仆人们合力启出,六根冰冷的枪管伸出了窗户,沐浴在雨水中,尽显狰狞。
马夫丢掉了手中的撬棍,从口袋里掏出烟卷点燃,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吐出的烟雾中将弹链装进枪膛。
“爱丽丝,后退吧。”
他抚摸着镶嵌在打火机上的铜心徽章,浑浊的眼睛眯起,变得凌厉:“接下来交给我们这帮老家伙就可以了。”
烟灰混入风中,他握紧了机枪的握柄,紧扣扳机。
玫瑰庄园全体仆从,减去被遣散的人类之后,存留六十七人。
这是斯图亚特家族最后的六十七名附庸,隔着冰冷的雨,他们握紧武器,维护荣耀之旗不堕于地。
维克多看着那一支对准自己的漆黑枪膛,眉毛微微皱起,被雨水打湿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蛇。
“维克多。”
在他挥手下令之前,电话中传来长官蒙德的声音,维克多沉声回应:&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