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但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我不恨他,他也未必恨我。”杀人本来就不一定是因为仇恨。齐小燕了解这一点。“我知道你恨的不是班察巴那,你恨的是另外一个人。”“我恨的是谁?”“是小方!”齐小燕说,“不但你恨他,独孤痴也恨他,甚至连班察巴那说不定都在恨他。”“为什么?”“因为你们都知道另外有些人非常喜欢他。”齐小燕说:“大家都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另一方面来说,可爱的人也一定会有很多人恨他的。”吕三当然也了解这道理,爱与恨之间的差别本来就很微妙。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忽然间就消失不见了。“我知道你恨的是小方。”齐小燕说,“班察巴那当然也知道。”“哼。”“所以这一次班察巴那下令发动攻击,一定要你知道他一定会以小方为攻击的主力。”“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你明知他这次攻击的目的是为了要找你的下落,你也同样会上当的。”齐小燕说,“因为你也同样想利用这次机会将小方置于死地。”
她淡淡地接着道:“所以这一次小方已经死定了。”吕三是个非常谨慎仔细的人。一个人如果能从白手起家,而变为富可敌国,那么他通常都会是个非常谨慎仔细的人。对身旁的每个人每样事都会观察得非常仔细。可是现在他却好像完全没有去注意齐小燕对这件事的反应,好像也完全不知道她和小方之间的感情。他只不过忽然改变了话题。“现在小方和班察巴那是不是已经走了?”“是的。”“他们有没有杀吕恭?”“没有。”“他们也没有把吕恭带走?”齐小燕摇头:“我本来也以为班察巴那会把吕恭带走,因为吕恭以后很可能还有用。想不到他居然没有这么做。”吕三微笑。“班察巴那这种人做事,通常都是任何人想不到的。”“可是你已经想到了。”齐小燕说,“他做的事只有你能想得到。”吕三笑得更神秘、更愉快,也更暧昧。他忽然问齐小燕:“我做的事你猜他是不是也能想得到?”班察巴那没有醉。他平常很少喝酒,也很少有人看过他喝酒。今天他喝的酒,却比大多数人都多得很。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一定会醉的。可是他没有醉。他清醒得就像是个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硬壳果。小方就没有他这样清醒了,在微醺中还带着几分忧郁。他们走在一条很幽静的山坡小路上。风中充满了青山的芬芳和干草的香气。班察巴那忽然问了小方一个很绝的问题。“吕三是不是条猪?”“他不是。”小方说,“他比鬼都精。”“那么他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费那么大的事,让我们大吃一顿?”“我不知道。”“本来我也不知道。”班察巴那说,“但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他把我们留在那里,一定是因为他要好好地看看我,看看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看得到你?”“我们虽然看不见他,可是我相信他一定能看得见我们。”班察巴那说,“躲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偷偷地看,而且不是用他的眼睛看。”“不用眼睛看用什么看?”“用一种特别的镜子。”“镜子?”“那当然不是我们平常用的那种镜子,甚至不能算是个镜子。”班察巴那说,“可是我只能这么样说,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名称。”他问小方:“你还记不记得制作那些蜡像的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从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国度中来的。”“我敢说在一个更遥远的国度里,有一个更聪明更奇特的人,已经创造出一种神秘的魔镜,能够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事,就好像我们神话中的千里眼一样。”班察巴那说:“他一定是用这种镜子在偷偷地看我们。”“看我们干什么?”“看我们的神态,看我们的行动,看我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班察巴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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