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着别动,我找专家过来。”山狗很不服气的说:“哼,我一跳就跳出去了。”
荆棘招摇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刺,提醒道:“不见得哦,我们都带了荧光凤仙花汁喷射囊了,一给你染上,跑哪儿都没用。我们有的是兄弟追你。”
惹了荆棘,这辈子就不要上山了。既然如此厉害,那还是乖乖等着吧,也没等太久,没一会就来了只百眼虫,这虫子浑身绿毛,胖乎乎的。体形不大,就是眼睛特别多,每只都是双眼皮,秋水瞳仁,黑白分明,一闪一闪的,大看宇宙,明察秋毫。它爬到山狗面前,也不着急,发挥自己学者风度,先拿出自己眼镜——足有一百架吧,还一架一架戴上,戴了足有十几分钟,然后才把山狗定睛一看,定睛再一看,就“嘿”了一声:“少见,真少见,居然世上还有?”
凤凰急忙凑上来:“是人吧?他应该是人啦,就是黑点。”
百眼虫描她一眼,摇摇头:“他只有一半是人,另外一半是亡魂。”
一半是人。
一半是亡魂。
这九个字对山狗来说,力量比佛祖镇压孙悟空的箴言还猛,把他轰得一个头有两个大,满眼闪金花花。效果这么惊人,也和他被几棵大王棕榈树齐心协力扔出植物园,摔了狗吃屎有关。人家百眼虫专家说了,他这种半人半鬼的东西,虽然不属于人,不过有悖上帝对于生命的定义,所以也不属于非人,结论就是:不能进去看表演。
看不看表演,在重大人生疑问面前,绝对算不上什么像样的打击。
抹了把脸上的灰,山狗无精打采的靠着植物园的墙坐下。发起愣来。
世界忽然很安静。每一个分子都是问题。
他看着自己的手,“你是人类与带有灵力修为的亡魂结合的产物。平时一切与人无异。如果极为愤怒或恐惧,身体会失去重量和血色,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平常物体都无法触及你。而被你出手攻击的人骨骼会软化或血液蒸发流失。”
百眼虫活了无数年,看过无数事,如此慢条斯理,如此不容置疑。
什么样的情况都想像得到,惟一无法想像原来自己不是人。
从未见过的生身父母,其中有一个也不是人。
一切前提都不存在,所有结论都是空谈。
他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寒冷,在里约热内卢二十三度温暖的风里,整个人不住颤抖。即使有温柔的怀抱将他紧紧包围,冰冷的皮肤覆盖上温柔的毛羽,也不能让他逐渐沉到底的心稍微好过些。
拥抱他的是凤凰。
她没有去看表演,而是飞出了围墙,俯身将山狗围在自己臂膀里。山狗埋着头,连呼吸仿佛都消失了,浑身上下的皮肤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变得一片冰冷。良久良久,他抹了一把鼻子,脸上肌肉抽搐着,勉强向她笑:“你不怕我。”
她安慰地拍拍他的头:“傻瓜,你是人的时候我都不怕,一半更不怕啦。”
依偎着坐在围墙外,植物园内隐约传来了极优美的音乐声。表演开始了。几乎所有的非人种族,都在里面了。
凤凰轻声说:“我把你弄进去吧。一定要找到蚯蚓他们。”
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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