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杨林林以在“风刀雪斩”三度出手,但就在刀锋及肤的一刹前、一发之间,纳兰已以疾不及瞥的手法,取下发上玉簪,在刀与肤间一搁——但连簪都砍不断,而且这动作根本也快得令杨林林不曾发现。——这样的话,三百个杨林林,也决非纳兰之敌!——打下去也当然毫无意义了!——纳兰显然是怕方柔激出手太重才故意挺身去挡杨林林的刀的!可是,杨林林依然仗刀豪勇的道:“我不怕!我虽未必打得赢他,但我不怕死!我死也不让他拆散我和珍姑娘的事!”“笑话!”司空回避仍抢身拦着他,“他要杀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纳兰听了,只心平气和的说,“你错了,我不是要来拆散你们的,我只是要查明真相而已。了解真相,对大家都只有好处。你看来很有勇气,可是,那却是愚昧的。如果确知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所以直道而行;因为知晓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勇者无惧,这才是大智大勇,那才是大无畏。可是,许多人对许多事根本未明真相,一味逞强,那只不过还不懂得畏惧,只能算是匹夫之勇,还不如有畏的好——至少这样比较可以使自己免受伤害一些。”“真相?”杨林林长叹垂刀,怒笑道:“真相只不过是——”“我爹,”他指着自己胸口,然后指向殷珍珍,“还有他爹,两人都彼此瞧不起,一个说对方是商贾市侩,一个说对方是阉党走狗,却不允自己子女跟对方攀亲,反而跟我和珍珍姑娘另订亲事,所以,我们……”纳兰道:“所以,你们就编造谎言,假装得了‘恶魇症’,这样传了开去,谁都不敢与你们谈婚嫁娶,而经过青羊宫这位大发师的撮合,以鬼神之说,造成困局,自然能够说服杨、殷二位老爷子,回心转意,让二位得结鸳盟了。”“是啊,”殷珍珍眨着清纯灵动的秀目,“你们又何苦破坏我们呢?”“不,我们只想了解真相,决无意破坏;”纳兰笑着说,“我们都是不喜欢受人哄骗的人。”然后他转向司空回避,道:“我想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吧?”司空回避脸色大异,眼光初露出杀机,但后来又转为疑虑,最终尽是惶愧之色,只见他汗涔涔而下,向杨林林和殷珍珍道:“对,我不仅帮你们骗了你们的家人,而且我也……骗了你们!”杨林林听不明白:“什……么?”殷珍珍忽然觉得有些悚然,不禁依偎在杨林林身边;看他们亲昵的态度,必然早有不同凡响的交情。两人男俊女俏,脸上都有一种“誓死也要和对方在一起”的决心,十分的天生一对。殷珍珍嗫嚅的问:“……难道……难道……”说着已胀红了脸,大概是想说什么,也不知是难过,还是羞涩,或两者都是。杨林林追问:“是什么事?”眼里尽是关切之色。“……那些梦,虽然我们事先约好杜撰的……”殷珍珍有点迷乱的道,“……但有一次,就是‘作法化解’的那一次,却……却好像是真的……我在说谎的时候,老是觉得似真的有这样的噩魇过……就像是在一场甜梦里追忆着原本的一个恶梦。”p杨林林狐疑地道:“……你是说,咱们在青羊宫‘破法’的那一次!”#H遂而向司空回避喝问:“你搞了什么把戏!”+8司空回避长吸了一口气,道:“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有两条路走,”纳兰把话接了下去:“你说。”
司空回避倒是冷静了下来:“一是杀了你们——可是我未必是你们数人之敌。”纳兰笑道:“假如你真的要这样做,你放心,我们决不会以众凌寡的。”司空回避叹道:“但我不想走这条路。”纳兰道:“那么,还有一条路。”司空回避道:“这条路是坦然认错。”纳兰道:“有错本当承认。”杨林林叫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实,我答应替你们蒙骗作假,有三个原因:第一,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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