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走得出来呢?”秦鉴不语,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太冒险了,我担心要出事。”“呵呵。”龙蒴态度悠然,漫不经心地朝厅上瞟了一眼,笑起来,“真出了事才趣味呢,况且,什么祸事是我应付不来的?既答应了管这件事,那不论有何祸害,也会管到底。只不过……这些做人的,总是这般不知好歹的东西,受欺辱时盼平安,平安时又盼温存;待到真给他温存了,他却犹不知足,更盼翻身做主,权倾天下……”说到这里,他摇摇头,将话锋一转,笑问道:“你知她在我眼中,如今是何模样么?”说罢悄悄指了指墙根,那里趴着一只黑色的土蜘蛛。“我不知,也不想知。”秦鉴嫌恶地扭过头,叹了口气,低声道:“龙君,你总这般冷淡,真不知是福是祸……”“祸福相倚,祸福相倚,哈哈。”龙蒴看着厅上,二女携手并排而坐,一个絮絮叨叨地说话,一个只愣愣地听。秦鉴默然叹息一声,换了个话题同龙蒴交谈,两人又谈一阵,已是未时将尽,秦鉴看看天色,道声该上路了,起身告辞离去。秦鉴去后,迎香将颠钗送回房,嘱咐她不许乱动,自己关好门,来院里找龙蒴。龙蒴仍在石桌边悠闲品茶,见她过来并不招呼,静待她说话。迎香咬唇犹豫了片刻,问道:“她……她要多久才会和常人一般自然?”“永不可能。”龙蒴道:“她不过是拿脊骨做出的傀儡,我已尽力调整,但因未有魂魄置入其中,因此不论是思维、动作、反应,重就都要比常人迟钝两分。”“嗯……若只是鲁钝一点点,倒也无妨。”迎香点点头,叹道:“我还以为会同你一般呢……”“哈。我有自身的山鬼之魂统御着脊骨,并因此才生出这躯体,她有什么?这怎比得。”龙蒴笑了笑,反问道:“你准备何时谴她出发?”迎香一窒,这问题在她心里悬了几日,自己也没个定数,正不知如何回答,忽听门上传来两声沉稳的敲击声,有个浑厚男声在外问道:“请教主人在家么?”龙蒴闻得门外这人声气,有一丝惊讶,低声对迎香笑道:“来人气息雄浑,隐带肃杀之意,莫不是那晚上的……有意思。”说罢起身去开门,将人请进来。来者正是那夜两人在街上见到的扶灵汉子,此刻在朗朗白日下看来,更显身材昂藏,气宇轩昂,背后那把刀依旧裹得严严实实,似正散出隐隐森寒,引龙蒴多看了两眼。迎香偷眼观他面貌,顶多是个三旬的青年,但兴许是因在江湖上行走惯了,两鬓已略染风霜之色。他进大门来,在院内站定,朝二人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罗环,冒昧叨扰,还请两位见谅。因听闻龙家擅做各色香品,特想请两位替我故去的师尊做些香料,在他灵前供奉了,表表我这不肖徒儿的心意。”话音方落,他长揖到地,声音喑哑,眼圈儿泛起点点红,显然十分哀痛。龙蒴连说罗兄不必如此客气,请他到厅上说话。
罗环江湖儿女,行事爽朗,也不推脱,大方在厅上坐了,迎香奉上茶来,龙蒴介绍道:“这位是我娘子,我家香品都是她在做,不知罗兄想要何种香料祭奠?还请细细说来,我娘子好斟酌匹配。”罗环闻言,又起身朝迎香施礼道:“有劳龙家娘子。我师尊……唉……”他胸中本有千言万语,此刻却都哽在喉头,不知从何说起,只牙关紧咬,眉头深蹙。迎香忙安抚一番,请壮士节哀。罗环低头静默了一阵,长叹口气,道:“江湖粗人,不懂那许多礼数,让两位笑话……我师尊姓苏,名讳上清下云,乃是桂川本地人士,那夜两位见着我们扶棺绕城,便是遵循此地风俗,送灵归故里。师尊数年不曾回乡,如今在外身故,这些怎么都当做到。”“嗯,我们看见了……”龙蒴浮现冷意,盯着罗环,欲言又止。罗环细察他神色,心下了然,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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