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文,这一天就算完了。兴许,下午回去还能歇息一阵,总这样熬,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正想到此,忽然胸口一阵闷痛,低头咳嗽起来。“小娘子,你这个怎的卖?”一个涎皮赖脸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迎香抬头一看,几个折扇轻裘的公子站在面前,当中一个锦帽貂翎,衣着华丽,斜着眼上下打量她,嘴角挂着笑,神色颇为轻浮。看他们不像正经客人,迎香有些不安,打起精神道:“这是肖兰香……”话音未落,对方折扇已朝她下颌伸来,笑道:“什么香,我看都不如姑娘你身上香。”边说边往她身上靠。旁边人见了,齐声哄笑起来,有些不干不净的嘴里嚷着:“穆姑娘国色天香,张公子你不靠近点怕是闻不到呢。”见有人起哄,这人越发放浪,整个人朝迎香倾过来,嘴里嘟囔着:“那我就靠近点,好好闻一下”迎香大怒,不及细想,抬手迅如闪电,一耳光招呼过去,厉声呵斥:“下流,莫要太过分!”这张硕也算世家子弟,仗着家里有钱,身边成日围着一帮不肖之徒奉承,在桂川县眠花宿柳、轻薄脂粉惯了的,想不到这孤女竟如此硬气,敢在众人面前给他耳光吃,顿时怒了。周围人见他被打,个个唯恐天下不乱地聒噪起来,兴奋得脸上通红,纷纷拍手笑道:“哎哟,是朵带刺的玫瑰花儿,张公子没摸到人家的脸,反被人家摸了自己的脸!”张硕脸上热痛,恼羞成怒,用力把迎香往地下一推,大骂:“骚蹄子敢不识抬举!”迎香今日本就身体怯弱,受他一推,整个人便扑倒在地,撞到肋骨,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张硕恼恨她当着众人折自己脸面,手里折扇一丢,一脚踢翻了装香料的篮子,挽起袖子朝迎香劈头盖脸打来,嘴里痛骂:“骚货,都说你是省城的娼妇,骗够了男人的钱,来这里装什么小姐?爷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看你还敢装模作样!”迎香尚在咳嗽,头上已挨了几下,打得钗环都散了。她连忙抱头躲避,可此时人已越来越多,里外三层,男女老幼都有,把两人圈在中间,不过方寸之地,哪里躲得开?顷刻间,迎香手臂背上又挨了好几下,突然被张硕一脚踢到腰眼里,剧痛袭来,忍不住叫了一声。围观人群再次哄笑起来,一人朝张硕挤眉弄眼地说道:“张公子,你把人家穆姑娘弄叫了哟。”
张硕打得兴起,听人奉承,连声淫笑:“娼妇嘛,叫才是本事,本公子今天让她再叫几声,叫给大家都听听!”说罢又抬起老拳朝迎香砸去,迎香躲避不了,只能尽力护住头脸,偶尔伸手朝张硕乱抓,却难伤到他身上。心中又怒又恨,也只能拼命咬牙忍住眼泪,不愿在这些人面前哭出来。“这是在做何事!”忽然,一声断喝自人丛外传来,张硕一惊,停了拳头。兴奋的人群也似乎突然矮了一截,纷纷闭嘴后退,极有默契地散出了一条路。一人大步走过来,张硕抽抽鼻子,站直身子,朝这人撇嘴干笑:“原来是何捕头……”何长顺在张硕面前站定,厉声道:“正是我。张公子,你这又是在做何事?!”“这娼妇不识抬举……”张硕本就不如何长顺高大,此刻当街行凶被抓个现行,嚣张气势早不见了,越发拱腰缩背,讪讪答道:“这娼妇冲撞了我,在下……略施薄惩罢了。”“放屁!”何长顺打断张硕的话,怒斥道:“你之为人还需要我重复吗?当街调戏殴打民女,回头我会登门拜访令尊!”何长顺身为捕头,对桂川县内不肖子弟的种种劣迹早已烂熟于胸,一扫这情势,就知是张硕调戏姑娘不成,恼羞成怒施暴。“唉?何捕头,使不得,使不得呀……”张硕一听要告诉父亲,人立刻颓了一半,腆着脸求饶,何长顺不耐烦跟他废话,连声呵斥快滚,张硕得了赦令,头也不回地跑了。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围观之人早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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