榄油、甲香、广排草须、花露、茴香、梨汁、玫瑰花、干木香花等为料,除龙脑、麝香外,其他都先磨粉,然后加进苏合油与炼好的花蜜,同花露一并调和,细细捣上数百次,再拿不吸水的东西封装好,埋入地窖里。如今这天气……”她顿了顿,掐指算算时节,道:“如今的季节,需得贮藏七日才好。用的时候拿玉片隔火焚了,香气萦绕,十分旖旎曼妙。”讲至此处,她叹口气,又道:“说着倒是这么个做法,然而我嗅那味道,绝非按方子一步步出来的,似乎已放了许久,是陈香料,这样味必然要败才是。但那香嗅着却如一坛子酒,越陈越清冽香浓,其真髓丝毫未去,反倒是其中的浮华靡丽没了。”“味陈而不败,反愈见清冽么……这倒有点意思。”龙蒴点点头,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笑道:“此香听起来不似凡物,我倒建议你就按着方子配,用到那竹姑娘身上,兴许就变了味儿了。”“唔……”听他此言似别有深意,迎香正待追问,忽听外边传来响动,有人叩门,并高声道:“请问主人可在家否?”“在的,少待。”龙蒴应了一声,起身出去。门外站了个中年汉子,身材敦实,面相憨厚,一身短打衣衫理得整整齐齐,胸前绣着个小小“王”字。“哎,您就是龙公子吧?小人这厢有礼了。小人乃城南王家的管事,唤作王二。”此人态度颇为谦和,先朝龙蒴行了一礼,通报了家门,接着道:“闻龙家娘子擅做香品,我家老爷想请二位过府一叙,并托请您娘子做份香料。”“哦?”龙蒴微感意外,迎香如今在城中的名声虽比当初有所好转,不再是人人可欺的孤女,但也绝未好到可于富贵人家登堂入室的地步,怎么连从未有过接触的王家都找上门来了?联想到下午所见的狐狸、王家病重的三少爷,还有那纸卷儿上的诗……龙蒴心里渐有计较,问道:“王老爷请我夫妇过去?”“是。”王二答道:“老爷亲自吩咐我,务必要请龙公子和娘子都过府去,坐坐聊聊,再商谈做一份香料之事。”“做香是没问题,不过,为何会想到请我家娘子过府呢?我记得此前……”龙蒴微微一笑,语气柔和,眼里十分冰冷,“此前王家诸人不是碍于城中流言蜚语,对内子避之不及,甚至在背后说过许多不中听的话么?”“这,这个……”王二料不到他如此直接,顿时尴尬起来,额上冒出细汗,结结巴巴道:“龙公子莫计较,我家老爷专门派了车来接哩,说一定邀您和您娘子过去,大家细细商讨下,还请……”“商讨何事?若是为你家公子的事,我们可不上门的,又不是大夫。”“这……唉,公子,莫为难小人,我家公子确实,这个,那个……身子有些不好……”说到此处,王二一咬牙,当场就要跪下去,龙蒴伸手架住他,正色问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为王公子病的事?让我带内子过去,名为做香,实际上有别的打算?说了,我们便随你去,若是不说,你自个儿在这里跪一宿好了。”王二进退不得,哎哟两声,苦着脸想了片刻,咬牙点头道:“龙公子真是聪明人,我,我背着老爷说这话,本已是不该,公子千万莫往心里去。老爷让请您家娘子过去,主要是因为我家三少爷病得怪,此前流言纷纷的时候,有人说您娘子是北山里的狐狸,变了人来害命,后来自然知道不是的,但始终在老爷心里留了个妖妖窍窍的名声。少爷病得奇,老爷一边找大夫,一边找和尚,还说……说……”他犹豫片刻,见龙蒴盯着他,便又咬牙道:“便说干脆让那来路不明的妖精……不,让您娘子给看看,做个香熏熏,兴许有些用处,这也算得个以毒攻毒的法门。”
原来是因着我来路不正经,所以得了歪门邪道的病痛,就都找上门来,拿我当巫婆神汉使了。迎香站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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