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再无踪迹。后来天色昏暗,我正欲找箭,就看见凤九娘的尸体泡在河里,然后就没有再寻。夏公子,对不起,我……”“没事,两支箭而已。”夏乾大度地一摆手,水云松了口气。易厢泉皱眉,看着水云:“所以,你只射了怪物一箭?”水云先是一愣,疑惑地点头:“对呀,射一箭他就倒地了。我想补射一箭,但是他倒在草丛里,无法瞄准。当时天色昏暗,我有点看不清楚。”水云好像一如既往地坚定,而黑黑听此,也问道:“易公子觉得不对?方才我也觉得,水云站在村子中央高地,山崖很宽,到乱葬岗那边的距离极远。”水云一听,挑眉道:“我没骗你们,我真的射中了!”易厢泉认真问道:“除了飞禽,你以前可射过大型野兽?”水云摇头,易厢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夏乾,你可射过大型野兽?在这种距离,在天气昏暗之时。”夏乾思索一下:“不容易射中,这取决于人的臂力和准度。换言之,要看是否射中要害部位。若是穿透手臂,人也会无恙,射中心口则会毙命。换作是我也许可以正中要害,但换作水云……”“什么意思?”水云一愣。夏乾耐心道:“厢泉怀疑怪物没死。”众人吸了一口凉气。易厢泉点头:“狩猎时,一箭毙命本不多见。况且天色昏暗,你未必射中要害。距离遥远,你的臂力不及夏乾,弓也用不顺手,应该没有将其杀害。”水云双目瞪得很大。夏乾看着她,本以为这个小姑娘脸上会闪过一丝担忧,可是他看到的不是担忧之情,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他真的没死?”水云看着易厢泉,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期许。易厢泉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似是安慰:“应当是活着的。”水云愣愣地看着他,易厢泉面目温和、语气诚恳,也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普通的事实。水云一直看着他,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刚才的恨意与冷漠从她眼中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解脱。她一下子扑到哑儿的肩头,不停地啜泣着。
“姐,他没死!他没死啊……”水云稀里糊涂地说着,不停地重复,然后由啜泣变成大哭,好像把这几年积压的情绪全部都释放了出来。哑儿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将她带回里屋。夏乾看着二人的背影,再看看柘木弓,叹息道:“女孩子真是善变。”易厢泉摇头道:“你不理解她,换作你也是一样的。弓箭是杀人利器,有良知之人在摸不清目标动向时射箭,一旦箭离弦,心中的那种恐惧感是无法言明的。”吴白叹息:“水云自从射完那箭,情绪就不对。”夏乾有些不屑:“有什么可恐惧的,我当初伤了青衣奇盗,不是也……”“伤与杀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易厢泉的声音很轻,看着内室浮动的帘布,“恨与杀也不是同种感觉。世间有无数杀人恶徒,也有无数人畏罪自杀,你可知为何?因为他们良知尚存,受不了罪孽加身之感。”夏乾啧了一声:“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易厢泉笑道:“好人不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泯灭良心。‘杀’从来不是一个天经地义的行为,而是一个罪恶的字眼。水云只是个孩子,她进屋之后,不断地重复‘禽兽’‘禽兽’。她若真的只是一味地恨那怪物,早在哑儿遇害时,就会将怪物之事和盘托出。”黑黑蹙眉:“所以易公子说怪物没死,只是安慰水云?”易厢泉叹气:“怪物应当是没死,但怪物失血过多,冬日里怕是撑不了几日。他饥饿数日,又受惊受伤,运河不通,往来商客也是不少,若要攻击人,也是有可能的。”夏乾思索一番,道:“怪物攻击力不强,应该……”易厢泉摇头:“恶犬似狼,饿狼似鬼。更何况他外表是人,往来行人更容易放松警惕。”黑黑有些着急:“那我们怎么办?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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