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夺走一般,泪不住地流,她也不住地喃喃自语,只是已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了。东门长青两眼之中闪过两道异采,轻咳一声道:“杜姑娘,恐怕这人不是李三郎吧?”杜十娘像没听见,一双泪眼发直。东门长青又咳了一声道:“杜姑娘……”杜十娘像是突然定过了神,霍地抬眼说道:“刚才你说什么?”东门长青道:“我说这个人恐怕不是李三郎。”杜十娘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的三郎?”东门长青往里偏了偏头,道:“杜姑娘请看,大殿石阶上还有个人。”可不是么,院子里,那座供着关老爷的大殿的石阶上,坐着个俊美洒脱的白衣客,他膝上横放着一把带鞘的刀。这么俊逸个人物应该使剑,使刀多少有点不相衬。杜十娘怔了一怔,然后整个人像飞-般地一掠十几丈,越过院子落在了那大殿前高高的石阶下。她抬着头,仰着脸,两道眼神像两把利刃直逼那俊逸白衣客:“看见了你这把刀,我想起个人,你大概就是有霸刀之称的南宫秋冷吧?”南宫秋冷这个人是个怕人的人物,他有一把宝刀,刀法快捷毒辣,武林中很少人能在他那把刀下走完十招。他那把刀只一出鞘,是不见血不归鞘的,他杀人跟一般人不-样,-般使刀的大半讲究的是一刀毕命,他杀人却非在人身上砍八刀不可,而且一刀比一刀狠毒,一直到第八刀方是致命的一刀,“八刀”,叫久了取其谐音也就成了“霸刀”了。事实上南宫秋冷的刀直可以说是刀中之霸,不但他的刀快刀好,而且无敌、毒辣。南宫秋冷那薄薄的唇边浮现起一丝笑意,-双眼神盯在杜十娘的如花娇靥上,微一点头,道:“你的见闻不错。‘’杜十娘指了指怀里的人头,道:“这个人是你杀的么?”南宫秋冷笑笑说道:“你不看他断颈处那么平,那么整齐,世上除了南宫秋冷那把宝刀外,哪还有这么快的刀。”杜十娘娇躯抖动了-下,道:“他是不是李三郎?”南宫秋冷冷笑笑说道:“早在三年前,我发过一个誓,什么时候我碰见了李三郎,我绝不让他八刀毕命,我要他挨我十六刀,在第十六刀上我才找他的要害下手……”杜十娘道:“这个人身上没伤痕,这么说他不是……”南宫秋冷道:“你要是不怕沾一身血,不,这句话我得改一改,你既然敢搂颗人头在怀里,而且捧着这颗人头不住的亲吻,当然不会怕沾一身血,你可以到那口棺材旁,翻过那具没头的尸体看-看,十六刀,-刀不少,一刀不多,致命的第十六刀刀伤在正后心!”杜十娘在这一刹那间变得好可怕,她本来是个花儿一般的女人,此刻变得却跟夜叉差不多。她缓缓把怀中那颗人头放在了面前一级石阶上,对着那人头道:“三郎,等我剥了他的皮,割了他的肉再来搂你。”她把一双沾满血污的手收了回来,拾眼盯住了南宫秋冷。就在这时候,她身后响起了东门长青的话声,“南宫秋冷,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李三郎?”对啊,没人见过李三郎的真面日,南宫秋冷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李三郎。南宫秋冷冷肃的眼神打量了东门长青一眼,神色之间似乎起了-种快速而又不怎么显著的变化。因为他刚才看见这个青衫老者时,这青衫老者还在大门口的那口棺材旁,等听到这青衫老者的问话时,这青衫老者却已到了杜十娘身后,他没有看见这青衫老者是怎么过来的。
南宫秋冷是个残酷毒辣的人物,同时他也是个心智深沉的人物,他把原来对杜十娘的注意力,马上移转到这位青衫老者身上,可是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他嘴角噘了噘,然后淡淡地说道:“很简单,人人都知道李三郎在这座关帝庙里,我是头一个赶到这座关帝庙来的人,我进关帝庙的时候,他就在大殿前这个院子里。”东门长青呼厂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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