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我们寻常人家,哪懂那些江湖上的道道,凶徒厉害也罢,脓包也罢,我的笙笙……确是怎么都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凌夫人鼻头一酸,眼泪簌簌而下,滴在衣服上,晕出一圈圈湿润的圆痕。厅上气氛沉滞,似乎正有看不见的暮云涌来,罩住凌家,上下皆是一片愁云惨雾。迎香心头也倍感哀戚,待还要问,龙蒴已站起身来,朝凌夫人道:“夫人且莫忙哭泣,听闻令公子也在这场祸事里遭到波及?若无意外,兴许我们可襄助一二。”“啊?”凌夫人闻言一惊,急忙抬头,打量了龙蒴一圈,将信将疑地问道:“这位……龙公子,方才所言何意?”“我曾学过一些医理,在救人神智方面略有心得,听闻……夫人莫怪我失礼,听闻令公子是受了刺激,惊惧过度才变得疯癫的?若真如此,倒也不是不可救治,还请夫人将当日情形说来听听,若能助公子恢复神智,也能慰您二老心怀。”
“暧,那,那就先多谢龙公子了!”凌夫人听他这话,顿时精神一振,眼中含泪,浑身打颤地站起身来,就要给龙蒴行礼,迎香赶忙上前扶住。龙蒴微笑道:“夫人莫慌,我并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医好公子,权且一试罢了。”“试也好,试也好!龙公子不知,小儿自从癫狂之后,几乎看遍了京里请得起的大夫,吃了无数药下去,却都不见好转,整日依旧疯疯癫癫,怕人怕事,连光都不敢见,直说有人要害他,还……还不时叫着他姐姐和丫鬟的名字,整日只窝在房中,将床上毡子、被子都掀开来,密实裹在身上发抖。他现在十分怕人,谁近他一些,他便大吼大闹;他又静不得,若房里静了,他便惶惶不安,浑身乱战,打砸财物不说,那日甚至冲进厨房拿了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挥舞着一路回房,说要自保。我,我和他爹实在是没法子了……”“嗯。”龙蒴点点头,问道:“令公子是在小姐遇害后便疯癫了么?”凌夫人点点头,沉声道:“是的。笙笙应是在深夜遇害,次日一早被下人发现,当时乱得一塌糊涂,谁也没注意到他竟然也在院内角落里,藏身草丛中,当时已被吓得呆若木鸡,人去扶他,他便起来,给他擦洗,他也不动,后来慢慢缓过神来,竟然就成了这幅癫狂模样。”“如此看来,令公子应当是目睹了贼人行凶,受那场面刺激,才失了神智,举止癫狂。需以引魂之法顺其心智,让他恢复过来。”龙蒴点点头,朝迎香道:“正好,你还带有香,待会儿去公子房里焚起来,我使法子令他心智归位就好。”迎香早已知他的本事,点头应了,凌夫人恰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也不论此法是否奏效,急急忙忙吩咐下人去准备。龙蒴又提出需请公子安静时才好施为,且做法时不要有人观看,以免外人情绪波动,反倒再次刺激病人。凌夫人满口应承,连连点头道:“这容易,未免孩儿太过乱来,我们早已请大夫配了嗜睡的药汤,他闹得厉害了,就灌些下去,让他安稳沉睡半日,既省了家里的麻烦,也能保养他身体,不至虚耗太过。”待凌夫人吩咐安排时,迎香拉了拉龙蒴袖子,悄声问道:“你为何主动提出帮忙?”“助人为乐亦自乐也,有何不妥?”龙蒴不置可否。迎香摇摇头,“你不是见谁家有难就要上去的菩萨性子,必定意有所图。方才我看你盯着外边,是不是这家有什么古怪?”“古怪没有,是我嗅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龙蒴笑得高深莫测,“不过,此刻说这些还太早,先去看看他家公子吧,他既见过那夜情形,正好问他话,顺便导正他的神魂,助他恢复心智,也算是应该的。”待到凌家下人准备好,凌夫人亲自带他俩往后院去,一路上絮絮叨叨,说实在失礼了,本该老爷亲自来接待,但今日老爷不在,想着迎香是笙笙打小儿就认识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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