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又哭了,但哭声慢慢变小,直至无声,当那小小的柔软身躯再也不动时,那张紫檀木龙床也不动了。
“把火把给我。”
要来火把后,李国师将火头沾了些水,直接往婴孩身上烙去,直至那个代表其身份象征的印记变得一片血肉模糊,才用破布将婴孩层层包裹住,低声细细交代一旁心腹将之弃于何处。
心腹匆匆离去后,少年总算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另辟一室与李国师密谈,他的脚步才刚跨至宫廊,一阵降雷突然破天而起。
“快来人啊!护驾!护驾!”被那阵恍若落在身旁的疾雷吓得当场腿软的少年,再度抱头疯狂大叫着。
“来人,保护皇上,快来人哪!”
一片混乱之后,雷声终于稍稍平息,但不远处的皇宫东角,却陡然冒出一阵漫天火光。
“救火,快,救火啊!”
“水,快拿水来啊!”
“发生什么事了?”望着那被天火烧灼的角落,少年的心,跳动得急促。
“启禀皇上,东安宫遭落雷击中,现已引发大火。”
“快救、快救,有伤亡吗?”少年蓦地一愣后,急急问道。
“目前仅发现李内侍一人,他被几根倒下的火柱子压砸后,当初被烧死了,连救都来不及救……”
李内侍,方才那名被嘱咐弃尸的男子。
死了倒好,如此一来,被李内侍拎在手上,应与李内侍一般,已葬身一片火海中的婴孩之事,便少一人知晓。
至于其他几名见过婴孩之人……
正当少年唇旁缓缓浮出一抹冷笑时,远远的火光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孩啼哭声。
“天可怜见,这里居然有个孩子还活着,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当听及那阵鬼魅似的婴孩啼哭声,再闻及远方的叫嚷声时,少年的头皮整个发麻了。
因为向来只存放祭祀用品的东安宫,根本不可能会有婴孩的,那么如今在哭的这名婴孩……
天族,多异近妖,不生不死,不死不生。
“皇上,放心,有微臣在。”
当少年耳中响起人们对“天族”的评说,望着眼前这场无端天火,想着李内侍的死因,脑中缓缓浮现出“妖崇”二字,以致脚步整个向后踉跄,几乎要跌坐在地时,他的腰突然被人由身后一撑。
“微臣一直以来的工作,就是收拾掉这些鬼物,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李国师……”意识已几斤涣散的少年茫然低语着。
“是的,皇上。”
“永远……不要让朕……再见到他……永远……”
寒风劲劲,战旗飘飘,白雪覆地,杀声震天。
任鹅毛大的雪片飘降在身上,一名头戴雪笠,脸蒙黑纱,体态婀娜的少女,策马站在山崖上,动也不动地遥望着半月谷里那仿佛永远没有休止的浓血杀戮,以及因受这场战争波及而无声向天哭喊的人们。
短短三日,度日如年。
弥漫在空气间的腥血恶臭,已几乎让人连呼吸,都无法呼吸了。
不忍望,不想望,但这名十五岁的少女——云茱穆尔特,依旧看着,望着,因为她必须牢记在心,必须将那一张张疯狂、绝望、狰狞、扭曲的容颜深深刻画在心间,毕竟终有一天,此刻在天禧草原上四处肆虐的烽火,必将燃至她女儿国,而她的责任让未来的资金在下决断的那刻,清清楚楚、彻彻底底明白何谓战争!
就那样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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