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说,“性情非常孤僻古怪,几乎不和人说任何话,但是在他的心里,自己有一套分辨好坏善恶的准则。因为我一直对他礼貌友善,他把我当成了好人,我被判死刑的那一天晚上,他曾经试图救我出去。”\n “那可真是不容易,”安星眠微微感到诧异,“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有那样的勇气。”\n “虽然我知道他本领低微,跟他逃走其实是推他去送死,所以并没有同意,但我心里是很感激他的,”雪怀青说,“咱们注意点他,我看他有些不正常。”\n “是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我很少看到人的眼睛里流露出那样让人不舒服的目光,”安星眠点点头,“难道那位怀南公主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n “难说,一个是宫里的杂役,一个是领主的妹妹,兴许就有什么恩怨纠葛呢,”雪怀青说,“未必是大事,也许只是打一耳光踢一脚这样在贵族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的小事,但对于叶浔来说,这样的仇可能会记一辈子。”\n “照我看,他搞不好现在就要报仇,”安星眠说,“咱们快去阻止他……糟糕,来不及了!”\n 此时,一位司祭模样的白发老羽人正在走上祭坛,准备主持下一个步骤。而安雪两人都看得分明,叶浔的愤怒已经难以遏制了,他猛地抡起胳膊,把那块一直抓在手里的石块扔了出去。两人离得太远,为免被人注意又不能大声呼喊,因此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石头飞将出去,径直落在——老司祭的鼻头上。\n 那块石头并不大,但硬度当然不是鼻子能比的,再加上老司祭年老体弱毫无防备,这下被砸个正着,甚至连叫都没有叫出声来,就一头栽倒,从祭坛长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正好压在主导一切的丧仪师的身上。丧仪师的头重重磕在地上,登时头破血流。\n 人群顿时哗然,这样的事情,在看重礼仪的羽人社会里实在是闻所未闻。卫兵们也即刻赶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根本没有打算逃跑的叶浔。即便是被打倒在地捆绑起来的时候,叶浔也依然奋力挣扎着、怒骂着,仿佛是想要把丧仪上的一切都砸得稀巴烂。\n “拉下去,砍了!”负责治安的军官恼火地下了命令。于他而言,这不只是颜面问题,而是安保出错,属于失职的范畴,后果可能十分严重。四名士兵走上前,拉过五花大绑的叶浔,带着他向荒郊走去。\n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救他。”安星眠悄声说。\n 雪怀青坚定地点了点头:“叶先生虽然性情古怪,但一直很照顾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n 两人离开乱糟糟的人群,悄悄跟在押送叶浔的士兵们后面。按理说,冲撞了祭祀的人犯应当先关押起来,审后再斩,但那位军官显然已经足够生气,而叶浔生就一张下层贱民的脸,就算砍了想来也没人在意,所以士兵们按照命令直接把他带到荒僻的地方,连名字身份都不必问,一刀杀了了事。
\n 很快地,叶浔被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废弃田地。几名士兵七手八脚地把他硬按在地上跪下,另一名士兵高高举起了腰刀。\n 他正要用足力气照着叶浔的脖子砍下去,忽然间感到浑身发软,随即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晕倒在地,几名同伴也遭遇相同。而跪在地上的叶浔,同样晕了过去。\n “你的毒药还真好使,”安星眠一边上前替叶浔松绑一边说,“不过有必要连叶先生一起迷晕吗?”\n “这人脑子一根筋,不迷晕他,说不定一转身又要去找怀南公主的麻烦,”雪怀青说,“我们先把他带走再说吧。”\n 叶浔虽然身材矮小,但毕竟是成年人,没办法这么大模大样地扛回城里的客栈。安星眠只能先背着他绕出去很远,寻到一处林场,谎称同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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