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新的案子要交给你。”
纬苍然在心里叹口气,嘴上却说得很漂亮:“有事情只管吩咐。我来到司里,多、多蒙您的照、照料……”
宗丞摆摆手:“得了得了,我还不清楚你?你压根不是阿谀奉承的材料,用不着硬拧着说这种话,说出来你和我都闹心。”
纬苍然如释重负地一笑:“不是闹心,是有点恶心。”但宗丞接下来的话让他有点笑不出来了:“我要交给你一个相当麻烦的案子,不是因为你能力比别人强多少、头脑比别人聪明多少,而仅仅是因为你不会阿谀奉承,也不会被别人收买。如今的虎翼司中,要找到一个不会被收买的人,真的太艰难了。”
“我知道了,”纬苍然简短地说,“南淮黎氏?”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纬苍然也是前几天才刚刚听说的。南淮黎氏作为九州大陆上最成功的生意人,一向和宁州的商人们往来密切。这已经不再是羽族自恃高贵的年代了,经商这种为传统所不齿的行当也早已成为风潮,除了一部分最为顽固的老派贵族,新一代的羽人逐渐开始热衷于和外族通商。
南淮黎氏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扩张其在宁州的势力的。作为头脑聪明、擅长审时度势的世家,他们并不直接出面,而是悄悄扶植宁州本地的代理——那多半是一些力求向上爬的新生贵族,早就憋足了一口气想要和老家伙们大干一场。黎氏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然要尽心竭力,因此黎家的生意在宁州越做越大。
当然了,这世上从来不存在既能赚钱又能保持清清白白的商人,黎氏也绝不会例外。他们所耍的种种手段,贿赂、收买、恶性垄断、盗窃商业机密乃至于恐吓勒索,虽然很隐秘,仍然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比如两年之前,一家位于南药城的黎氏商号涉嫌勾结某地方官府欺压药农,以官府征收的方式低价收购药材,结果逼得一户药农由于无法完成额度而一家三口自尽身亡。此事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终于使黎氏沉在深海中的黑暗冰山露出了一个角。只不过……要通过这一角把整座冰山拖出水面,似乎很难。
“过去的两年中,已经有三位调查官在黎氏的南药案上翻了船,”宗丞说,“一个喝醉了酒和醉汉打架,被砸破了脑袋,不治身亡,虽然以他的身手寻常七八个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被查出卷入了一起贪污案,证据确凿,只能狼狈离职,虽然他一直高呼冤枉;还有一个……”
“两天前逃走的楚净风,”纬苍然接口说。
宗丞回答:“没错,就是他。这王八蛋忽然消失,不告而别,现在应该已经在远离雁都的路上了,而他家中的财物竟然绝大多数都没有带走,显然是那点小钱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有小道消息说,在宛州已经有一座豪宅划在他的名下。”
“不是小道消息,确定。”纬苍然说。
宗丞很无奈:“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任务,跟踪楚净风并顺藤摸瓜,这就牵扯到黎耀了。你也知道,黎耀是个相当不好对付的人。我想来想去,也许只有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不只是因为你不大容易被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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