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飞光道:“其中定有缘故,再说以一头扁毛畜牲,纵是灵警过人,也决计不会像人类施展计谋,这声东击西之举,只可视为偶然,不能当真。”
她虽是未查出那怪鸟乃是畏惧她手中天幻剑反射的千百道奇光,因而不敢从正面侵袭,改从后面袭击。但已显出她推论周密,智慧过人。
两人在这宽大的地窟之内,走了一转,毫无异状。当下便向那冒出寒气的黑洞钻入。上一次裴淳在这里面宛如瞎子一般,这次因有珠光照耀,可就容易走得多。
入洞之后,走了一程,渐见宽敞,宛如一条宽大的甬道一般。猛听一阵波涛之声,传入耳中,似是到了海边,浪潮不断的冲上沙岸。
薛飞光道:“此处难道有路可通海边?呀!不对,这儿离海边少说也有数百里,怎会听到潮声?”
裴淳道:“这又是那头怪鸟的杰作,它的古怪真多,上一回是优美动听的乐声,后来情调屡有变化,而现在却是海涛声……”
他略为停顿一下,又道:“但它一发声,大概又要来袭了。我有天罡护体的功夫,不怕它尖嘴猛喙,可是你却须特别当心才好。”
薛飞光忽然大悟,道:“我明白啦!一共想通了两件事,其一是此鸟击袭人后脑害,上面陈尸于地的前朝高手们,都是如此致死,故此全部俯地上而死。其二是此鸟畏惧光线。这夜光珠的光线不强,它还以忍受,但天幻剑闪耀出的光芒何等刺眼,所以它不敢近前。”
说话之时,蓦然举高天幻剑,那剑在珠光之下,宛如一根够闪耀反映出无数光芒的水晶一般。他们后面三四丈远处传来轻微扑翅之声,想必是她此举把惊着,急急折转飞去。
浪潮卷拍之声,蓦地消失,薛飞光舒一口大气,道:“我没有猜错,那怪鸟一向蛰居这等黑喑阴寒之处,自是畏光线,假使我们有法子使此处变得温暖,它也不能容身。”
远处忽然传来数声凄厉长笑,使人听得毛骨耸然。薛飞光吟一下,说道:“奇了,难道只这么一会工夫,它就不怕这天幻剑的光芒不成?”
裴淳也道:“是啊!它声音一发,就快要攻击……”
他着急之下,可就有了笨主意,双臂一伸,把她抱在怀中。这一来那头怪鸟就无法喙中薛飞光脑后要害。
薛飞光身子一阵颤抖,喃喃道:“我情愿永远不离开此地。”
裴淳讶道:“这儿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薛飞光坦率地道:“你呀!试想我们回到家去,你焉能这样抱住我?”
她不说还没事,这一点明之后,裴淳顿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抱着一团火般。
他呐呐道:“你若是愿意,我们回去之后,仍然可以这样亲近呀!”
薛飞光摇摇头,秀发飘扬起来,扫过他的鼻孔,使他感到痒痒的。她轻叹一声,道:
“别提啦,回到家去,你有云秋心,还能对我怎样?”
裴淳为之一怔,登时发现自己面临无法解决的难关。他自知很爱薛飞光,但觉跟她在一起,从没有过一丝不愉快之感,一切都砬得生机蓬勃,万事万物都很可爱。
然而,他又晓得自己也一样地爱云秋心。第一点是她善解人意,说得上是他第一知己。
第二点是她不但长得惹人怜爱,而且她的身世遭遇,也实在可怜不过。假使负她的话,她定会憔悴而死,宛如一朵花凋谢一般。
任凭他如何自由挑选,他都不能决定,因此他不禁愣住了。
薛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