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面柔声道:“娘子,夜已深了,也该安寝了。”
薛飞光娇躯一震,惊慌地向他望去,在灯烛交辉之下,瞧得清楚,只见他面上皱纹不少,相当的丑陋难看。
她险险反胃呕吐,心想:“他实在长得太难看了,但我却须得与他同衾共枕,肌肤相贴……”这么一想,更加感到恶心。
黄达龇牙一笑,道:“娘子别怕,愚夫一定十分温柔体贴地服侍,请宽衣吧!”
说时,就动手解她的衣裳,薛飞光连忙举掌掩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尖叫出声。自己举手之际也就掩护住自身,使他无法摸到扣子。
黄达似是一怔,呆了一下,展开双臂把她抱紧,往床上倒下,一个翻滚,他已把薛飞光压在底下。
薛飞光大可以使出武功把他震开,甚至点他死穴。可是她当然不能这么做,否则闹出了事情,蒙上谋杀亲夫的罪名,哪倒不如当初就不嫁给他了。
她虽是不十分清楚男女之间的事,但亦非全然不知。暗念反正迟早也得给他,现下何必抗拒?于是在心中暗自长叹一声,放软了身体和四肢。
黄达很快把她的外面衣服剥掉,但他忽然停止了任何动作,过了片刻,才沉声道:“娘子为何紧闭双眼?”
薛飞光懒得理他,不过却在心中感到奇怪,因为他口气之中含有责问之意。
黄达又道:“我明白了,敢是嫌我长得不好看,所以闭上眼睛?”
薛飞光心中应道:“是又怎样?难道你会休了我不成?”
要知在那时代男女,若是丈夫性情凉薄,仍然可以容容易易地就在“七出”之条内找个罪名,即可把妻子休弃。这七出之条是,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在这七大类之中,除了其中淫佚、恶疾两款之外,其余的都是压迫女性的借口,这当真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
薛飞光正在想他敢对自己怎样之时,黄达又道:“娘子你嫌我难看还不要紧,但却不该在心中想着别人,而又把我当作是他,此是天下男人最不能忍受之事,你心中把我当作谁人?”
薛飞光大为震惊,想道:“他倒是想得很多,可不是愚鲁之辈。”不过她事实上没有把他幻想为别人,所以懒得开腔,只睁眼冷冷地瞅住他。
黄达跟她对瞧了一阵,才道:“原来我冤枉你了,真对不起,不过我请求你一直睁眼,这样我就不会再发生误会了。”说时,两只手在她身上乱动,摸来摸去。
这等挑情的抚爱手法使得十分温柔,可是薛飞光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点都不动情。
她那双大大眼睛中透露出她内心的痛苦悲哀,假如不是怕闹出大笑话传扬天下的话,她真想大叫“救命”!
黄达又停止了动作,凝瞧她的眼睛,良久,才皱眉道:“你年纪还轻,没有想通一个道理,那就是嫁与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决计比不上你嫁给我幸福。”
薛飞光第一次自愿开口,道:“这话若是当真,人人都不必重视青年了。”
黄达欣然道:“你肯开口讨论一下,那是最好不过了。”他翻个身躺在一旁,不再压在她身上。又道:“由于世上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所以每个人都须退一步想,才能皆大欢喜。
要知大凡年轻漂亮之人,无不心性高傲,以为天下美女都该献身枕席,百般奉承才对。所以你若嫁给年轻漂亮小伙子,首先就得不到温柔体贴。”
薛飞光道:“他如爱我,怎会不温柔体贴?”
黄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