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气道:“你不知道。我从昆仑山出来后才发现,周人中擅长此术者多矣。周国诸侯之间年年征战,相互吞并。据说黄帝曾分封万国,如今有几百个国家就不错了。说到行军作战,两军对垒,早已远在我族之上了。我曾与几名老叟对弈多日,就得益良多。听闻楚国贵族间还常常以真人对弈,操演战法。如此日夜鏖战磨练,思之,怎不令人担忧?”
巫劫站起来,摸到门边坐下。今晚的天空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四周也无一处灯火,望出去一片漆黑。暴雨肆虐过的田野里有一股本该是春天才有的新鲜的泥土气息,被冬日刺骨的夜风带来,颇有些诡异。巫劫贪婪地吞吸着这气息,片刻方道:“你看得很准呐。周公倾天下之兵进攻徐国,我奉命监视。这场战役虽使天下为之震动,从兵力的规模上看,其实还达不到当年妲己攻击昆仑山的地步,但昊殿下观战后,连续向长老会上书三次,要求尽快与周国达成新的协议,把每年向周国提供的浮空舟和攻城机械数量翻倍,并派驻我族锻冶所精锐维护。你以为这是为何?”
巫镜想了片刻,惊讶地说:“是想遏止周国自己发展技术?”
“正是。”巫劫道:“周国的力量虽还不够强大,但其谋略之深、变化之多,在我看来,其战斗力甚至已超过了当年的妲己。我族若还不在技术方面想办法遏止它,假以时日,当他们再度建造出商国‘春霆’号那样的浮空舟来时,昆仑山就真正危险了。”
“那个时候……呃。”巫镜也踱到门边,仰头喝干了酒壶里的酒,用力甩出,酒壶高高飞起,钻入夜色之中,须臾,才听到远处咚的一下。巫镜满意地抹着嘴道:“那个时候,昆仑山需要的正是我呢!”
巫劫笑道:“那是。那么你认为泸国必胜了?”
“泸国必败!而且一定亡国灭祀!”巫镜恶狠狠地呸道:“泸国年年征战,国力空虚,又没几个长脑子的人,岂可胜乎?”
“但是……刚才这一步杀着确实厉害,占尽地利,我恐怕泸国中也有人能想到此步。”
“想到有个屁用!”巫镜那一口酒灌猛了,脸涨得通红,手一挥叫道:“十年前卞国人就赢了!你不知道?十年之前,卞国君将泸国勉强还数得出来的几个名将贤臣的名字刻在玉碟上,祭祀三日,埋于麓山下,故意让泸侯得知。泸侯这个难得一见的蠢货,果然立即派人挖了出来,照着上面的名字一个一个抄家灭门。如今泸国上下人心早溃,思变已久,真正能战之人又跑的跑,死的死,还打个屁仗?所以泸国就算战术再好,比得了人家的谋略吗?这仗啊……啊……啊嚏!”他全身战栗一阵,重重打个喷嚏,忙跑回火盆旁,叫道:“好冷!喂,你不冷吗?大冷的天开着门干嘛呀!”
巫劫沉吟道:“虽然如此,但泸国立祀已有数百年,好像这里生长的大榕树,纵使主根朽烂了,但分枝众多,独木成林,卞国要想战而胜之也非轻易之事。”
巫镜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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