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已低声说道:“这几个人都是江湖上罕见的好手,这番攀登华山绝险,必与司空照有关……”方复汉与上官瑾二人屏息窥探,只见那三个灰衣人在莲花峰顶徘徊,高声谈论,山风送声,清晰可闻。其中一人道:“这魔头潜居华山绝顶,端的难找,这一年来,我们得知他的下落,寻踪觅迹。三番搜索,几乎翻遍了整个华山,今天才找到了他所居的洞穴,偏偏他又不在里面,莫不成我们又白走了一趟?”另一个人道:“这魔头诡计多端,敢情我们前两次来时,他已察觉,俺就怕他已离开此地,又不知遁迹到什么穷山僻壤?”又一个人朗然说道:“怕不见得?前两次来时,我们虽五峰踏遍,却没有攀登莲花主峰,又是昏夜前来,未明即去,他如何会发觉?”最初发言的那人接声说道:“三弟,话虽如此,究不能不防,或许他已设下埋伏,或者邀了外援。我说,咱们再四面搜索一下,不要着了他的道儿!”说罢三人就待分头搜索。方复汉闻声大骇,不但是怕他们搜出,众寡不敌,强弱悬殊;而且是听这人口音,越听越熟,他蓦然想起一人,又惊又怒:“莫不成这人也做了胡虏奴才?”这时三个灰衣人已分头搜索,其中一人竟向方复汉、上官瑾藏身之处行来,越行越近。上官瑾利剑出鞘,暗器扣掌,浑身淌汗!方复汉也万分紧张,准备等他一到岩前,便突施扑击。山风飒飒,人影往来,天气阴沉,分外肃杀。方复汉正待跃出,忽听得一人大喝:“什么人给我站着!”随即听见一个苍劲的声音,阴阴沉沉地说道:“我这荒寒山野的化外之民,难道也干犯了贵客?我找了半天野兔山粮,兀自找不到半点,又渴又饥,正想回来啃两口馍馍,再去干活。你们叫我‘站着’,这又算是什么?”方复汉急忙再隐身形,在岩石后窥视,可不正是司空照这风尘侠隐?二十年不见,他已变了一副形容,只见他步履蹒跚,目光呆滞,衣裳褴褛,鬓发如霜!旧日的飒爽英姿一点不存。要不是方复汉和司空照旧日同在翼王帐下,朝夕过从,对他的口音、举动,都极其熟悉,否则乍一相逢,还几乎认他不出。这时,一个灰衣老叟已喝问道:“司空照,真人面前别再装蒜了,你难道好意思叫我们兄弟无法交代?”司空照仍是兀自不动声色,慢吞吞说道:“什么空呀,照呀?贵客说的话,恕我这山野之民听不懂,我说呀,这里山高林密,豺狼虎豹又多,崇岗深涧,道途险阻,我们山居穴处,久已惯经。贵客却何必在此逗留,冒此艰险,游山哪里不好游,何必要攀登华山之巅?”司空照喋喋不休,还待往下说去,突然又一个灰衣老人直迫到他的面前,冷冷说道:“司空照老兄,别来无恙?可还认得二十多年的金陵旧友吗?”司空照兀目相视,摇头冷笑道:“不敢高攀,我这山野鄙夫,哪会有这么些阔朋友,你们大爷,别尽拿我开玩笑!”那追问他的灰衣人似乎按捺不住了,双目倏翻,大声说道:“司空照,我这是顾念旧情,对你还留下余路,不下绝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自讨苦来吃。“司空照,你别以为你有两手功夫,就能强顽抗命,你想想看,像你的主人石达开是何等人才,结果还不是被俘身死!太平天国又是何等威势,结果还不是瓦解冰消!你还能有什么作为?“司空照,事已至此,话已说明。要么你就跟我们一同回去,我们准担保官家会礼遇你,重用你;要么,我们只有把你捉回去!
“喂!你听清楚没有?咱们同是金陵旧友,我知道你司空照,你也知道我董绍堂,我们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汉子,我现在就等你回话!”匿伏在旁的方复汉听了大骇,“果然是他!”这董绍堂是北王韦昌辉帐下武功最强的心腹武士,一口单刀曾打遍北五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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