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了,算不起,还有,我要回去救我朋友了哈,拜拜。”叶宅拖着腿疲乏之极地走开,留下身后一对充满探寻意味的狐狸眼睛,还在疑惑地嘀咕:“这么眼熟,谁啊这是?是我抓进来的吗?糟糕,最近抓太多人进来,我都记不清谁是谁了啊……”回程一路无话,不死火鸟不找茬,街道上所有店铺都开张了,兴兴头头做着生意,不时看到有人满意地换了一个头出来,手里拎着一小时前的旧脑袋,还一摔一摔的。叶宅实在累惨了,对一切都表示彻底的淡然,回到拉兹河监狱青铜门前,他无力地拍拍:“开门。”从里面传来花花小老虎警惕的咆哮声,接着一只手穿门而过,将叶宅硬生生拉了进去,既没有撞到头,也没有卡在中间。迎面就看见小精灵花瓣一般的脸,带着笑。外面世界动不动飞沙走石,反而这青铜囚牢中透着一股儿我自岿然不动的安全感,叶宅靠着墙坐下来,长叹一口气,将药瓶递给小姑娘:“喏,行行好,帮我喂给他。”抹一把脸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小姑娘看看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的惨样,默默接过东西,说:“维罗。”她随即在霍东野面前蹲下,看看药水,说:“喂,他全身都石化,要用人工呼吸渡药下去的。”叶宅瞟了她一眼,又瞟了霍东野一眼,微弱地说:“谢谢你,你辛苦了。”维罗动也没动,坚决地说:“我不要。”他鼓起余勇,还想尽力说服人家:“喂,他是个帅哥,你不会吃亏的。”拨浪鼓般的摇头说明了女孩子惊涛骇浪一般的决心。叶宅没辙了,摸摸头,眼睛转回自己的双手,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那他就继续死着吧。”连慷慨激昂都懒得,叶宅侧了个身,慢慢出溜到地上,眼睛眯啊眯的就直接睡了过去。维罗一看不妙,急忙冲过来一脚踢得他飞起数米,叶宅落地时以头抢地,碰得山响,但他仍然四肢摊开,睡态可掬,丝毫没有动摇之意。这一番动静不小,青铜门外忽然“当啷当啷”,有人在开锁,维罗抱着小老虎转身飞起,藏匿到天窗下的阴影处,淡去形体。门打开,一个机器人的头慢吞吞伸进来,左右转动了一下,视线落在叶宅身上,对身后的同伴说话:“这个,怎么处理?”回答还算负责任:“异族?什么种类的?”两个机器人对着话走进了监狱门,围着躺在地上睡成一团烂泥的叶宅看了一会儿,相对点点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默契,弯腰将叶宅往肩膀上一撂,走了出去。这一回叶宅的待遇鸟枪换炮,牛车换高科技,机器人扛着他直接上了一个六边形飞行器。那玩意光停在空中不觉得有什么太特别,飞起来的姿态却美如狮子座流星雨,在空中柔滑地盘旋着,停了一刻,便飞往遥远的东方。它们的目的地在混乱之城的中心,一般来说,任何城市都会有自己的地标,不管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如何,其建筑物设计初衷都会奔着些好意思去,比如说壮丽,比如说精美,比如说特立独行,比如说全世界老子最高层。
但混乱之城没有辜负自己的名字,它绝不肯跟任何世俗惯例同流合污。它的地标是一长溜的便携式公共厕所,长蛇阵排开,差不多有一两百个之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子的。尺寸大概是两米高,一米长,两米宽,复古的绿漆铁皮外表,绝对冬凉夏暖。跟你去看露天演唱会的时候,摆放在场地一角,无论什么时候都好像有超过一千万人排队的那种移动厕所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这整排公共厕所上装备了一个狭长的滑梯状东西,覆盖了整个顶端,弧度陡峭,活脱脱像某世界级过山车的简易版,高高耸立,表面光可鉴人。滑梯的末端接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入口,黑洞洞的,笔直往下,和厕所一字阵浑然一体,紧密相连。如果叶宅这时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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