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间房子,他们未必一搜就恰好来搜这间,我且暂避一时,或可相机逃走。”忽听得屋子里有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大公子,你还不快快起来,你听外面闹得这么凶,像是出了什么事啦!”一个懒洋洋的男子声音说道:“管它出了什么事情?你陪我再睡一会。咱们难得聚在一处。”那女的叫道:“不好,你听听,他们在喊捉贼呢!”那男的笑道:“若是失火,我倒有点担忧;闹贼,哪有什么可怕的?我爹爹有‘外宅男’三千人,最近又请来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七步追魂羊牧劳,一两个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媚娘,我的亲娘呀,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好不容易才把你偷上手,你却催我起身?”那女的“啐”了一口,妖声妖气地说道:“真是前世欠了你的债,今生注定要受你拖累。倘有人来搜贼,我这个面子搁到哪里?你老子知道了更不得了。你叫我亲娘我不敢当,但好歹我也是你的姨娘呢!”那男的笑道:“你既然怕给人瞧见,那么更应该躲在屋子里了。好姨娘,你放心,我不放他们进来,谁敢来搜?”史若梅一听,这才知道屋内那个女人乃是田承嗣的姬妾,那个男的,则竟是田承嗣的宝贝儿子,也就是薛嵩满口称赞,要她嫁给他的那个“田大公子”。史若梅无意窥破奸情,不由得心头作呕,又是厌恶,又是害臊,心想:“真是一双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幸亏我早早打定了主意,没有上他们的当。要是嫁了这样的衣冠禽兽,真是不如死了还好。”史若梅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妖里妖气的女人又在怪声笑道:“我的心肝宝贝乖儿子,你现在迷恋老娘,待到新人到来,你心里还会有我吗?”那男的道:“我若忘了你,就教我不得好死!我也不是怕老婆的人。”那女的道:“你还是别把话说满的好,你可知道,你的新娘子是薛节度使的小姐呢!”那男的道:“节度使的小姐又怎么样?我不也是节度使的公子吗?”那女的笑道:“可是听说这位薛小姐的武艺高强,你呀,你不是人家的对手。”那男的道:“胡说,你休要看轻我,我也是文武全才,那小妞儿大约跟薛嵩学过几手剑法,别人就把她夸赞得了不得,我才不相信一个小妞儿能有什么武功。好,你放着眼瞧吧,我娶了这位薛小姐,她一进门,我就先给她一个下马威!”那女的笑道:“你真舍得第一天就打老婆?”那男的道:“你瞧吧,我不把她打得服服帖帖,我就不算是男子汉、大丈夫!”
史若梅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道:“这对狗男女,我若不惩戒他们,不知他们还要说些什么污言秽语,污了我的耳朵。”当下一剑削断窗格,便从窗口跳了进去。田承嗣是绿林大盗出身,他的儿子也懂得几手功夫,可是却怎比得史若梅?他“啊呀”一声,刚从床上跳下,拳头还未曾打出,就给史若梅一把揪住,点了他的穴道。那女的抖抖索索,叫道:“这是公子迫我的,不是我甘心情愿的。”她以为是田承嗣察破奸情,特地派人来捉奸的。在黑暗中,她根本就不知道进来的是个女子。史若梅怕她叫嚷,给外面的人听见,迅即点了她的穴道,指头触处,只觉滑腻腻的,原来那女的上半身毫无寸缕,史若梅不觉羞得满面通红,心里暗骂:“真是一双恬不知耻的狗男女!”将她一脚踢得滚入了床底下。史若梅正想再炮制田承嗣那宝贝儿子,忽听得外面羊牧劳的声音大喝道:“小贼,哪里跑?”史若梅大奇,“难道他的眼睛看得穿墙壁?”就在这时,只听得一个少年的声音哈哈笑道:“老贼,我本来要跑的,你在这里,我却偏偏不走了!老贼,你睁大你的独眼瞧瞧,还认得我吗?”史若梅心头狂跳,说不出的又惊又喜,原来这正是段克邪的声音。她把田承嗣那宝贝推倒地上,拿他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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