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崔井有些手足无措,“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打了他而已。”她坦然回答,目光清澈,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诚燕,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很文静乖巧的孩子,有些事不是你能关心的……”
她淡淡地笑,“崔老师,你喜欢彩,对不对?”
崔井的眼睛突然睁大,“你——”
她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继挑衅了苏白之后,她又挑衅了崔老师,她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时候,她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想知道彩的故事,又或许是为了能帮助明镜,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已经一脚踩在危险的边缘,踏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你已经知道了很多,是不是?”崔井问,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是明镜说的吗?”
“不是。”她看着崔井,“是我自己觉得。”
“我的确很喜欢彩,是老师对学生的那种喜欢,彩很优秀。”崔井说,“他的国际奖是我带着他得的,去芬兰领奖的时候是我带他去的,苏彩有多优秀,有多少全面的天才,我最清楚。”他叹了口气,“但苏彩的天才是有缺陷的,他的记忆力和想象力都属于超常,但和人交往的能力很差,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喜欢他的人很少。苏彩很优秀,但是苏彩行为怪异,不能融入群体。这种状况,苏白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他用不正常的方式溺爱彩,禁止他和同学交往,甚至限制他的行为,不允许他听从学校老师的指挥,总之……苏白要求彩永远在他的控制下,只有在他的控制下才安全。”
“后来呢?”
“我带着彩去芬兰领奖,苏白非常不满,但那时候他忙着处理其他的事,来不及阻止我带走彩。当我们从芬兰回来,苏白找到我,警告我离开彩。”崔井说,“他要我离开彩,否则他就杀了我。”
“哦?”杨诚燕说,“你信吗?”
“苏白随身带着一把小刀。”崔井慢慢地说,“一把淡青色刀柄的双刃刀,从他当年就读莘子高中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那把刀一直放在他裤子的口袋里。他说要杀我,我的确有些相信。”
“然后?”她慢慢地问,“随身带刀的人,很危险呢:你没有告诉别人苏白恐吓了你?”
“没有人会相信苏白恐吓我,”崔井苦笑,“他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那是他已经在国际银行工作了,前程远大,谁会相信他会为了我把彩带去芬兰这种事拔刀说要杀我?何况我又不是把彩带走了不再带回来,我把彩好端端地带回来回来了,他仍旧不肯罢休。”
“如果崔老师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事,为什么彩说你打了他?他说是你——打死了他。”她看着崔井,“崔老师……”
“我……”崔井张口结舌,神色非常苦恼,一个清朗优雅的声音在杨诚燕背后淡淡地说:“原来动手的人是你。”
杨诚燕蓦然回头,只见明镜倚着走廊站着,就在她身后两步之遥,他的左脸有轻微的红晕,因为眼神的冷静和倦意,那红晕显出微略的病态。她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只见崔井的表情很狼狈,明镜淡淡地说:“你喜欢彩,高一六班的人谁都知道,崔老师你就不用狡辩了。生物组的课题彩根本不感兴趣,是你要求他一定要加入,成果是大家的,你却把奖杯硬给了彩。我知道因为这件事苏白对你很有意见,而说不定你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下了决心杀掉彩……”
“胡说八道!”崔井大吼一声,高一五班正在上课的学生顿时纷纷转头,奇怪一向和善的崔老师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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