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玉,你看这云海雾凇,当真是美不胜收!只是这世上没有了你,即使再有千般美景,却也无趣得很。”
“呵呵,这道理我也是近几年才想明白,如今我大限将至,反而觉得心里舒坦许多。”云天青神态自若,言及生死,仿佛只是在和妻子生时寻常对语,“待我死后,就同你合葬在石沉溪洞……石沉溪洞,洞悉尘世……哈哈!”
云天青忽然仰天大笑:"洞悉尘世,这世上又有几人真能做到?求个问心无愧已是很不容易了!”
一念通达,他胸中情绪激荡难平,这时满腔的心绪再要说出口时,一见这眼前云涛奔涌,变幻无穷,冲口而出的,都化成几句清越的啸歌:
“涛山阻绝秦帝船,
汉宫彻夜捧金盘。
玉肌枉然生白骨,
不如剑啸易水寒!”
如此抒怀傲啸,恰似凤歌青天,轰山震谷,又似沧海龙吟,于黄山万里云海中往来滚动,久久无绝……
青鸾峰顶的啸音传到附近一座山谷的危崖壁边,顿时让崖壁上那个正抓住藤蔓苦苦攀登的中年人兴奋莫名!还在啸歌余音不绝于耳时,这位江湖豪客打扮的男子欣喜若狂,尽情欢呼:
“剑仙!是剑仙!我终于要见到剑仙了!”
“传言果不欺我,那青鸾峰上真个有剑仙!我要拜他为师,我也要成为剑仙了!”
叫喊到得意处,求仙的侠客兴奋得手舞足蹈,却忘了自己正在悬崖壁上攀缘着藤蔓!于是,手一松,脚一滑,伴随着“啊”的一声惊恐惨叫,可怜这求仙之人转眼跌落谷底,摔得个肝脑涂地。
不过青鸾峰危崖边的云天青,可不知道附近正发生这样的惨剧。这时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到身后的一棵树旁。
“天河,我交代你的三百下挥剑都练完了?”云天青转过身,看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大松树。
“练……练完了。”小天河抹着额头的冷汗,从树后转了出来。
“好小子,什么不学,学起偷看偷听来了!你是不是当爹和你猎的那些兔子一样,耳朵不灵便哪?”
“不是不是啊!”小天河连忙分辩,“爹!孩儿只是肚子饿了,想叫你一起吃饭。”
“吃吃吃!你这野小子除了又吃又睡又玩,还会想什么?”云天青语气严厉,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来。
“呵呵,爹!”被爹爹当成好吃鬼,小天河有些尴尬。不过正在这时,云天青却突然走过来,面对着自己的儿子,将双手搭在他稚嫩的双肩上,口角嗫嚅,似乎有话要说。
“爹?”小天河仰起小脸,不解地看着爹爹。
看着小天河稚嫩可爱的小脸,被传成剑仙的云天青仿佛思想斗争了良久,才忽然松了一口气,放松了凝重的表情,说道:“算了,今日有其他事要交代你,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牢牢记住,知道吗?”
“嗯!”小天河使劲地点了点头。
“有朝一日爹离开人世,就和你娘合葬在石沉溪洞里。一切我都已安排妥当,洞口设有机关,寻常人绝对无法乱闯,你也不用费什么心,如果想尽孝道,对我牌位早晚三炷香便是。至于你娘……多年来未曾给她立个牌位,那也是她的意思,我们都不要拂逆她吧。”
如此交代自己的后事之时,云天青却神色如常,仿佛只是日常叮嘱儿子岀去玩耍别从崖边跌下。说完后事,云天青看了看儿子,却见他眉毛正拧成一个“儿”字的形状,还噘着嘴巴,便取笑道:“干吗?瞧你这张苦瓜脸,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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