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皇甫晖赶来。
顾子敬昨天虽然没有看出韩熙载送给他的功劳并非是个拿得起的功劳,但他却知道这种事情需要循序渐进,一点点地透露给皇上才行。何况现在他所能汇报的都是根据现象推断出来的,并没有真凭实据。
元宗李璟本就知道诡画刺杀的疑点落在李景遂和李弘冀身上,所以顾子敬跑过来婉转地告知李弘冀是主谋后,元宗并没有太吃惊。而是让顾子敬盯住刑审,拿到确凿的证据,然后及时报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顾子敬至少已经开辟了循序渐进透露逼宫夺位的途径,下一步就是要选好时机。
“费刑头怎么说?”李景遂在问他刚刚派去无极渊询问刑审情况的书童。
“费刑头说快了,我看也真是快了,那刺客已经手脚发紫、嘴唇发黑,嘴里大声地嘟囔,也不知道是在呻吟还是在说胡话。蔡佛爷就在那刺客旁边听着,应该很快就能听出他在说什么。”
韩熙载听了书童的回答后,瞟了一眼李弘冀。李弘冀虽然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好像并未仔细听书童说了些什么。
但就在书童话说完有一阵时间了,李弘冀却突然醒了一般:“还在继续?人不会被你们折磨死吧?人死了我们都无法在父皇面前交代,停下来吧。”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哪能功亏一篑,还是得继续呀。”李景遂慢条斯理地拒绝了李弘冀的意见。
“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们了,出了事父皇怪罪的话,到时我可是要撇清责任的。”说完这话,李弘冀故作轻松地仰靠在椅背上。
“那就再去看看,把情况随时报来。”李景遂吩咐书童,他其实也有些担心。
书童出去后,竹月堂里沉默了,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竹叶堂中掉根针都可以听见。但是这里没有针掉下来,只有针一般的眼神穿插往来。
无极渊中,裴盛差不多已经到了完全崩溃的边缘。又是一夜的饥饿和疲累,让他的消耗达到了极限。水分和脂肪的流失不但让他再瘦一圈,而且就连皮肤都已经开始起皱。他的右手和没手的左腕已经开始挣扎,但这挣扎只会越发增加他身体所受的疲劳感。而嘴里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不只有嘟囔,还有喘息、哀号。
不发出声音说明受刑者是在积聚精气神对抗痛苦,发出声音则说明受刑者在用唯一可行的方法疏解痛苦。累刑开始时,裴盛一声不发,但是现在却无助而绝望地发声,这说明他已经坚持到最后了。这也难怪,已经超过累刑的极限两天了,而且在承受累刑的同时,他还要承受更为煎熬的饿刑。
不过费全和蔡复庆却感到有些奇怪,裴盛这一轮的意志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其实按照他之前受刑后吐露口供的意志力,是撑不到这么长时间的。
金陵城外,李弘冀的三万兵马已经进入江宁府区域。水军到达了白鹭洲,马步军到达了石子岗。
润州的八千杜家军接到杜真密令后急速行军,天亮时也已经赶到了江宁府东面汤山界,距金陵也只剩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而这个时候,齐君元他们几个正有事无事的样子在秦淮雅筑周围转悠,他们在寻找蔡复庆。要刺齐王,必须先除掉蔡复庆,否则所有刺局都能被他看破,那就永远都没有刺杀齐王的机会。
但蔡复庆不是他们想找就能找到的,这么多天了,蔡复庆根本就没在秦淮雅筑之外的任何地方露过面。
所以齐君元他们除了继续希望渺茫地寻找外,已经在心中认为刺杀齐王会是一个还未开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