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佩服你简直已佩服得五体掷地。你缺了哪条筋哪!这么老土的话也说得出口的!世界最愚昧的事,莫过于自己已肉在砧上。却劝人收手自首,知情后悔,这是比八股还多好几股——屁股!我一枪就能打死你,还为什么要听你劝!?”这次戴洪华是向陈剑谁说的话:“看来,还是你对。”陈剑谁保证笑容:“我对?对什么?亲家?”“你说过:有龙泉之利,方可以论决断。有南威之容,方可以论淑媛。真是一点儿也不错。一个人,如果想要得到他人的佩服,首先得要自己成功了再说。而且,他那一番话。简单是要劝人改过悔过。也先得要赢得胜利方可——否则,人家为什么要去听一个失败者的话?”
陈剑谁微笑——他这个长相很奇特,一旦皱起眉头深沉严肃的时候,就显得不怒而成,甚至令人有点不寒而栗;一旦展开笑颜的时候。却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甚至像一颗“开心果”:“是没有必要。不过,我们已经失败了吗?”戴洪华也笑了起来,“好像还没有。”雷柏明听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用左手拍了拍右手拿着的枪柄,“给人用枪指着。已快死了,还说没败,这样自欺欺人法,真令人洒下同情之泪。”陈剑谁说:“枪是在你们手里,可是子弹还没射在我们身体里。”“那还不容易!”雷柏明怒笑了起来,“我只要手指一扣你们就穿窟窿了。”“如果真要动手,”陈剑谁要求说:“就请你动手早一点。”雷柏明咬牙说:“我原本没有意思要杀伤你们,也有诚意跟你们谈谈条件,你们这样嚣张,我只好先杀一个了。”然后他开枪。“啪。”——对着陈剑谁。他在他脸上开了一枪。枪声不是这样子的。也不该是这样的声响。——是“砰”,不是“啪”。——就算装上灭声器,也是“噗”,不是“啪”。只见陈剑谁的额前突然——不是裂开一个血洞——而是紫了一紫。陈剑谁没有倒下。没有死。甚至也没有流血。——因为他根本没有中枪。因为雷柏明的枪里也根本没有子弹。子弹不在枪膛里,会在哪里!2、橙色脐棱在陈剑谁手里。子弹在灯下、手心里闪闪发亮。“真是漂亮的东酉,”陈剑谁凝视手上的子弹,仿佛有很深的感触,“杀人的武器往往都很漂亮,铸造的特别用心。相比之下,人命越不值钱了。”雷柏明怔了半响,忽然开声问:“我的子弹怎会跑到你手里?”陈剑谁像老师接受学生的问题般的作答:“我和你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又摸黑进入红毛拿督,就算你的身份证号码我也会背了。”雷柏明又愣了下,说:“你们一早就怀疑我了?”戴洪华深手人裤袋内。雷柏明也没有办法——就算对主拔枪,他也阻止不了。戴洪华摸出的是一架微型录音机。一下子,什么都不必说了。——该说的(或不该说的),全都记录了下来了。雷柏明的身体在发着抖,涩声说:“你们真是神机妙算。比起你们来,我只算得上只狗。”陈剑谁笑:“而且是只咬主人的狗。”“不。”戴洪华也说:“你也是蚱蜢。刚才在黑漆的房里故意发出细微的暗号,示意杀手我们的所在。不过,我和陈老大也一样在交谈,商量怎样使你现出狐狸的尾巴来——当然,我们用的是你听不懂的语言。”“是是是。”雷柏明冷汗涔涔淌落,“我是狗,我是猪,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只不过,刚才我只是想吓吓两位,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你们可否把录音带给我?”“你说的果然是真的。”戴洪华望着陈剑谁,由衷的说:“只要你先取得胜利,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了——就算你说他是一头吃大便的狗。”“可不是吗?”陈剑谁无奈的笑笑,“人是最令人难过的一种动物。”雷柏明强笑:“华仔,念在过去的交情上,你大可放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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