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傀儡或美或丑,或善或恶,或魔或仙,静静凝视着他,每一个傀儡上都附着了故主的灵魂,将那结局的悲伤无声地演绎着。当他与它们对视时,感到自己也在慢慢变成一个傀儡。一个活动的,可以思考的傀儡。“到哪里去了?”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着。“哟,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子工夫,也值得问?我那位姐姐可是一整天都不见人了。门里死了人都不见她露个脸儿,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西洋观音,整天要别人供着才成?再说了,就算是观音,人间有难也该卞凡来普度众生啊,就这么不见踪影的算是怎么回事?我看哪,就是你太宠着她了。可惜,人家可没把你放在心上,心思全都在那李……”“别说了!”曹仲猛然大喝,震荡之声嗡然不绝。下面鸦雀无声,显然汪碧烟也被曹仲的反应吓到了。“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心中有数。可是你呢?你又去了什么地方?”曹仲放缓了声音,柔声问道。他越是这样,汪碧烟就越是害怕,口中也变得有些不利索:“我……我也没去哪里,就是送了些点心给云少侠他们。对了,还在那边儿坐了一会儿,就一会儿。”“真是如此么?”曹仲的声音越发温柔了。“当然,不信你可议去问!”汪碧烟抚了抚鬓边,强自镇定地说。“信,我当然信……”曹仲的声音温柔如水,“你是我的爱妾嘛,不信你我又信谁呢?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快下去休息吧……”
“老爷,我……”汪碧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外边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父亲!你找我有事?”曹辨大嚷着闯了进来。“没看到我和你姨娘在说话么?你这般闯进来成何体统!我不是说过么,越临大事,就越要镇定。怎么,我说过的话你都当了耳旁风不成?”曹仲斥道,见曹辨红着脸,浑身颤抖,这才沉声道,“整天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述不退在一旁!”曹辨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分辩,退到了一边。曹仲这才转身对汪碧烟柔声道:“碧烟,去吧,去休息吧,好好地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着曹仲这与往日迥然不同的温柔,汪碧烟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说什么,福了一福后,退到后堂去了。曹仲一直目送汪碧烟退下,又静立许久,这才开□道:“辨儿,为父这样说你,你心里是否不服气?”“孩儿不敢。”“不敢么?”曹仲自嘲地一笑。曹辨见他态度古怪,越发不敢多说,只是老老实实地屏息而立。“我十七岁入傀儡门,十三年中庸庸碌碌,没有任何值得夸耀的成就,可偏偏最终是我坐上了门主之位。你可知,这是为了什么?”“那是父亲为人谦恭有礼,不矜不伐,勤勤恳恳地做事,这才感动了师祖他老人家,破例让您出任掌门。”“不错,这些都是我说给你听的。”曹仲淡淡一笑,“不过辨儿,这些话你真的信么?”曹辨默然不语。“谎言再美丽也依旧是谎言,那是骗不了人的。即使骗得了一时,也骗不了一世。你能识穿爹爹说过的这些荒谬之谈,这说明你真的长大了。”曹仲轻叹了一声,随即神色一肃,冷冷地道,“我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无他,唯得两个字尔,那就是——忍耐。”他的声音蓦地提高,“忍人所不忍,受人所不受,方可能人所不能,成就非常之事!其他人比你强,那有什么?根本用不着自卑!古今只以成败论英雄,何曾论人强弱?汉高祖一无所长,却最终成就霸业,便是因为他能忍。忍得住项羽对他的欺凌压迫,忍得住常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一直忍到机会来临,这才将武功盖世的楚霸王困于垓下,逼其自刎。我知道,你的才华不如你那几位师兄。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天賦和才华固然重要,可在我的眼中f:一个人的天性才是成败的关键。”曹辨听了,眼中渐渐露出光芒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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