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是是!……今天讲的故事,说的乃是先王之时,齐国的临淄城中有一女子,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姬瞒舒坦地闭上眼,似乎很快就在齐国女子妖艳倾城的奇异故事和妙峰坡阵前沉闷的雷鸣声中睡去。
上午 巳时三刻 津河口?齐军大营
伯将深深地唿吸了一口冷冽的雾气,不由得打个寒战。
这不是普通的雾气,倒像是云掉落在大地上,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吞噬了天地间的一切。泥地、岩石、甲胄上都在滋滋地冒着水泡,空气变成了一股难闻的霉味。齐军士卒闷声闷气的咳嗽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可是却看不真切,雾气已经使十丈以外的一切事物变得模模煳煳。负责阵列内队伍调动指挥的官佐们再也不敢乘车,时时能见到他们从大雾中徒步出现,旋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伯将感到雾气像幽灵一样钻进甲胄,钻进里衣,渗入皮肉、骨骼。他突然觉得被提拔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还是个小小旅贲的时候,他可以带着部下原地跺跺脚,活动活动身子,甚或是躲到弓箭队的取火堆边烤一烤。现在他得陪着高国仲一动不动地坐在齐军大纛下,别说动弹,连咳嗽一声的勇气都没有。脚底下的泥土变得越来越潮湿,冰冷的露水渗入鞋底,两只脚冻得像冰块,他也只能咬着牙死死地苦捱着。
在瑟瑟发抖中,他开始怀疑起早上下的过于乐观的结论。这雾看来不会是凑巧碰上的——难道荡意储当真想要一搏?虽然不合情理,但战争又何时以合情理的方式进行过?会不会荡意储已经明了王军的计划,知道了整个征徐大军中的杀劫所在,这雾,就是预示着十二国联军的命运?
大雾笼罩了八荒四合,猎猎作响。伯将不由想起了如今躺在几里地之外的巫如,这个据说能耐通天的人物,已经影响大周的政局达二十余年,她的病情和今日的形势,是否有某种联系?神一样的人物病倒,该给天下带来何种命运?远的不讲,单就眼前而言,她的突然病倒会不会和王军莫名其妙的战略变化有关系?有没有可能,齐军原来在总攻的计划当中的角色,只是因为此事而临时更改?王军大营把征徐大军的软肋暴露在司城荡意储的面前,到底是何用意……他的心如同滚锅般,翻起沉下,扑腾个不停。
说到底,司城荡意储会进攻联军吗?尽管疑虑重重,他心里却仍旧固执地认为不会。在十万大军环伺之下,攻击诸侯联军,在战略上毫无价值可言,而一旦失败可能就意味着徐国的最后败亡。会吗?……会吗?
他摇摇头,决定换一个方向思考——倘若司城荡意储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勇,那他会像个庸人一般,困守山野,毫无作为,坐以待毙吗?不会……不会的。他应该会抓住机会,给规模庞大但部署分散的征徐大军来个突然打击,扭转战略上的被动局面。问题是,什么是司城荡意储看重的机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但却实力薄弱的联军?打败联军有什么好处?可以俘虏一大批山东诸侯的君卿。但讨伐徐国不是与外寇争锋,朝廷绝不会与属下的诸侯国做交易,以这些君卿换回朝廷赦免徐国的罪孽,反而会更加激起朝野上下对徐逆的厌恶……可是,如果不是联军……昏暗中忽然响起凌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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