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卢定顿时语塞。隔了半晌,方道:“那联军的信号,还有这大雾,这人,怎么解释?”
伯将头上见汗,道:“末将以为……以为……如若这雾是司城荡意储所布,那么他也许会进攻……我军大营。”
“胡说八道!”
伯将深深低下头,道:“末将……”
“昏聩!”陶卢定喝道,“你早上大言不惭,说什么司城荡意储不会进攻!又说什么王军此战必胜!现在情势一乱,居然谁也没有你变得快,司城荡意储这就要进攻我军了?!哈!进攻齐军大营?!我齐国大军纵横……”
王子腾皱起眉,道:“这是军前会议,言者无罪嘛。伯将说的,我看有些道理。这么大的雾,若是人力所为,那真是骇人听闻了。费这么大周折,仅仅是进攻联军,我看得不偿失。难道荡意储不知道我们齐军离着联军大营只有二十里?他要击败联军,为什么不等到联军在姑麓山摆下阵势,仰面强攻的时候?”
陶卢定粗人一个,从来都说不过王子腾,他的车右陈完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可以猜测,荡意储意不在仅仅击败联军。他可能想用重重大雾笼罩我们两军,阻隔我们增援联军,然后一举突袭,擒获鲁侯和各国重臣,作为将来城下之盟时的筹码。”
伯将仰起脸,想了一想,又垂下头。王子腾却偏偏又留意到,道:“伯将,你说。”
“是……”伯将自知说出来便要得罪人,却不能不说,道:“末将以为……鲁侯和各国重臣不是荡意储的目标。”
陶卢定重重地哼了一声。伯将硬着头皮道:“诸侯国俘虏其他国君为人质的事,本朝没有过。朝廷只能与外邦媾和,不会与属国达成交换协议,所以鲁侯殿下即使成为俘虏,于徐国并无多大用处,反而会激起天下对徐逆的仇恨,使那些现在还坐守中立的诸侯国倒向朝廷……”
陶卢定重重地喘了两口气,道:“那是你的看法!且不论鲁侯与咱们国君亲如兄弟,就算随行的邹、苏、纪,哪一个不是咱们的姻亲之国?如果一股脑被俘虏,山东十二国还能不能加入到征徐的行列中?若等到雾散云开,咱们的盟国君侯人头落地,咱们就提着头去见国君吧!”
伯将心中一动,道:“是了——末将冒昧揣测,司城荡意储以联军与我们齐国的特殊关系为诱饵,以大雾为陷阱,诱使咱们齐军进入他的伏击——如果能够挫败咱们齐军,进攻堰都城的实力就可能折损大半……或许,联军的价值就在于此。”
这就很在理了,连陶卢定也不禁点了点头,转脸看到地上死去的鲁军士卒,又道:“那我们如今怎么处置?如果此人是在雾中迷路而活活累死的话,那联军被攻击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了…&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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