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帅的酒喝得愈多,武功愈高。”楚留香认为这些话一定是那些不会喝酒的人说出来的。不喝酒的人,好像总认为喝酒的人是某种怪物,连身体的构造都和别人不同,其实“酒仙”也是人,“酒丐”也是人,酒若喝多了的人,脑袋也一样会糊涂的。今天楚留香没有喝酒,倒并不是因为花金弓婆媳难对付,而是因为那武功绝高的“白痴”。他总觉得那“白痴”有些神秘,有些奇怪,绝对不可轻视。三更前楚留香便已到了“施家庄”,这一次他轻车熟路,直奔后园,后园中寂无人迹,只有那竹林间的小屋里仍亮着灯光。施茵的尸体莫非还在小屋里?楚留香轻烟般掠上屋檐,探首下望,就发现施茵的尸体已被搬了出来,一个青衣素服,丫头打扮的少女正在收拾着屋子。灯光中看来,这少女仿佛甚美,并不像做粗事的人。她的手在整理着床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瞟着妆台,忽然伸手攫起一匣胭脂偷偷藏在怀里,过了半晌,又对着那铜镜,轻轻地扭动腰肢,扭着扭着,自己抿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楚留香正觉得有些好笑,突听一人道:“这次你总逃不了吧!”屋角后人影一闪,跳了出来。楚留香也不禁吃了一惊!这人好厉害的眼力,居然发现楚留香的藏身之处。
谁知这人连看也没有向他这边看一眼,嘴里说着话,人已冲进了屋子,却是个穿着白孝服的少年。那丫头显然也吃了一惊,但回头看到这少年,就笑了,拍着胸笑道:“原来是少庄主,害得我吓了一跳。”楚留香这才看清了这位施家庄的少庄主,只见他白生生的脸,已有些发福,显然是吃得太好,睡得太足了。他身上穿的虽是孝服,但犹可看到里面那一身天青的缎子衣服,脸上更没有丝毫悲戚之色,反而笑嘻嘻道:“你怕什么?我也不会吃人的,最多也不过吃吃你嘴上的胭脂。”那丫头笑啐道:“人家今天又没有涂胭脂!”施传宗道:“我不信,没有擦胭脂嘴怎么会红得像樱桃,我要尝尝。”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搂住了那丫头的腰。那丫头跺着脚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手,不然我可要叫了。”施传宗喘着气道:“你叫吧!我不怕,我也没有偷东西!”那丫头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地娇嗔着道:“好呀!你想要挟我,我才不稀罕这匣胭脂,我若想要,也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来送给我。”施传宗笑道:“我送给你,我送给你……好樱儿,只要你肯将就我,我把宝香斋的胭脂花粉全都买来送给你。”樱儿咬着嘴唇道:“我可不敢要,我怕少奶奶剥我的皮。”施传宗道:“没关系,没关系……那母老虎不会知道的。”他身子一扑,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樱儿喘息着道:“今天不行,这地方也不行……昨天二小姐才……”她话未说完,嘴就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施传宗的喘息声更粗,道:“今天不行,明天就没机会了,那母老虎盯得好凶……好樱儿,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我什么都给你。” 楚留香又好气,又好笑,想到那位少奶奶的“尊容”,他也觉得这位少庄主有些可怜。他也知道老婆盯得愈凶,男人愈要偷嘴吃,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也不能怪这位少庄主。只不过他选的时候和地方实在太不对了,楚留香虽不愿管这种闲事,但也实在看不下去。那张床不停地在动,已有条白生生的腿挂在床沿。楚留香突然敲了敲窗户,道:“有人来了。”这短短四个字还没有说完,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像两只被人踩着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施传宗身子缩成一团,簌簌地发抖。樱儿的胆子反倒大些,一面穿衣服,一面大声道:“是谁?想来偷东西吗?”施传宗立刻道:“不错,一定是小偷,我去叫人来抓贼。”他脚底抹油,已想溜之大吉了。但楚留香身子一闪,已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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