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办过一些案子之后,才发现无聊文人们其实什么都不懂,就会拍脑袋胡编乱造,骗读者的钱。”钱江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那可不是?那些土匪看起来凶神恶煞,老子提起刀一气儿砍掉七八个脑袋,他们马上就乱了阵脚了。不是我吹牛,其实我们也遇到过好几场硬仗,但只要我老钱的大刀往前一冲,没有拿不下来的山头!”岑旷耐心地听着钱江的絮絮叨叨,听他追溯着当年的豪情与荣光。她知道,这种时候不宜打断,越是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越能博得对方的好感。等到钱江完全把她当成朋友了,再要打听点儿什么就好办了。她听着钱江各种显然带有夸张渲染的回忆,不时应声附和,当钱江谈到剿匪大军如何占据绝对优势,开始进军雷州西南山区土匪的老巢时,她才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听说那里的山区有一种花,叫作紫玉箫的,你听说过吗?”钱江脸色一变:“你问这个干什么?”“当然是有需要才问的了。”岑旷迟迟疑疑地说。这时候,她真是痛恨自己不能说谎,不然可以轻松地用“我就是随口一问”之类的假话去搪塞。“我不记得了。”钱江硬邦邦地说。但岑旷看得出来,他明显有事隐瞒。她知道,这下子必须说实话了,否则的话,没法儿让钱江继续说下去。“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为了调查叶将军的死因。”岑旷说。“什么?他死了?”钱江大为震惊。岑旷把叶征鸿的死粗略描述了一下,钱江的眼眶里立即涌出了泪水。他猛然虎吼一声,转身揪起身后的同牢囚犯们一阵拳打脚踢,岑旷不得不再度催动秘术阻止他。钱江瘫软在地上,毫不掩饰地号啕大哭了一阵子,才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我曾经是一名偏将,后来却没有再参军,那是因为叶将军退伍了,再也没有其他人能保我。”钱江低声说,“如你所见,我脾气暴躁,贪杯嗜酒,动不动就爱体罚士兵。只有叶将军能一直信任我,用我做先锋,让我发挥在战阵上的才能。离开他之后,我很快就被人抓住一连串把柄,逐出了行伍,慢慢变成现在这副德行。对我而言,我生命中仅有的那几年亮色,都是叶将军给我的。”“所以你更应该告诉我,紫玉箫和叶将军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岑旷温言说道,“报答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别让他死不瞑目。”“紫玉箫的确是雷州西南山区里特产的一种花,但在那段时间,这种花有着特殊的含义,”钱江抿着嘴唇,神情凝重,“紫玉箫,象征着死亡。”“象征着死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岑旷眉头一皱。“那段时间,我们的大军势如破竹,打得土匪溃不成军,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损失,”钱江说,“在战斗的过程中,有不少将领都被暗杀了。”“暗杀?你是指,潜入军营里的刺客?”“是的,刺客,很厉害的刺客。”钱江说,“前后一共有十七名将领被杀害,而每起凶案的现场,都扔着一朵干花,那就是紫玉箫。”岑旷大吃一惊。怪不得叶征鸿看到那盆紫玉箫的时候那么惊恐,她想,原来这种花曾经在某个历史时期象征着暗杀与死亡。这种只生长于特定区域的花儿,大概就是土匪们的自况吧。“那些刺客,最后有没有抓到呢?”岑旷又问。“说来惭愧,别提抓到他们了,我们甚至连他们的影子都没见到过,”钱江说,“只是在某天晨练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某位将领没有出现,他已经死在了他的床上,有时候是被刺穿心脏,有时候是被砍掉脑袋,有时候是中毒七窍流血。”“那叶将军被刺杀过吗?”岑旷又问。“没有,对他的保护一向非常严密,刺客不可能找到机会。”钱江很肯定地说。岑旷沉默了。她隐隐地对此事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第一种可能是,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特异的事情发生,叶征鸿就是无意中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