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做不可!” 律香川道:“没有人逼你去杀他,也没有人能逼你去杀他!” 孟星魂咬紧牙关,道:“他既是非死不可,谁杀他岂非都一样?” 律香川道:“与其让别人去杀他,倒不如由你去杀他;与其慢慢地死,倒不如死得快些,因为等死比死更痛苦。” 孟星魂道:“不错。” 律香川忽然长长吐出口气,道:“我现在总算已明白你的意思了。” 孟星魂道:“只明白没有用。” 律香川微笑道:“你以为我会不答应?” 凤凤还在抹着嘴角的血,身子突然跃起,飞起两腿踢向律香川的胸膛。 律香川连眼角都没有看她,但手掌已切在她足踝上。 她立刻就凭空跌在地上,完美和纤秀的足踝已弯曲,就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扭断了玩偶的脚。 律香川还是没有看她,淡淡道:“她已经完全是你的,你若没有特别的法子对付她,我倒可以给你几个很好的建议。” 凤凤看着自己弯曲折断的足踝,泪流满面,咬着牙道:“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不得好死的,我以前怎么把你当作人!” 孟星魂已挣扎着站起,冷冷地看着她,等她骂完,才冷冷道:“你只后悔认错了他?你自己做的事呢?”
凤凤哽声道:“我做了什么……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孟星魂道:“你没有?” 凤凤流着泪道:“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我为什么没有?你凭什么一定要我将终身交给那半死的老头子?” 她瞪着孟星魂,大声道:“若有人要你一生去陪个半死的老太婆,你会怎么样?” 孟星魂的眼角又开始跳动,但目中的仇恨与杀气却已少了。 凤凤挣扎着爬起,又跌倒,嘶声道:“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你若是个人,就应该为我说句公道话。” 孟星魂握紧双拳,道:“这件事一开始你就不该做的!” 凤凤道:“你以为我喜欢做,喜欢陪一个可以做我祖父的老头子睡觉?” 孟星魂道:“你为什么要做?” 凤凤道:“我有什么法子?十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卖给高老大,她就算要我去陪条狗睡觉,我也没法子反抗的。” 孟星魂道:“可是你……” 凤凤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难道没有为高老大杀过人?你难道没有为她做过违背自己良心的事?不错,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可是你呢?你又能比我强过多少?” 她突然伏倒在地上,失声痛哭,道:“爹,娘——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把我送落火坑,我也是十月怀胎出来的,为什么要比别人苦命?” 孟星魂脸色苍白,目中已露出痛苦之色。 他忽然觉得她说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她也是人,也有权活着,有权选择自己所爱的人,跟这人度过一生,生自己的孩子,再将他们养育成人。 这本是人的基本权利。 没有人能剥夺她这种权利。 她虽然出卖了老伯,可是她自己的一生,岂非也已同样被人出卖。 孟星魂忽然发觉她也有值得同情的一面。 她欺骗别人,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要活下去。 一个人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是可以原谅的。 你绝不能只看她可恨可恶的一面——只可惜世人偏偏只懂得看到人可恶的那一面,却将自己可恶的一面隐藏起来。 人们若懂得像宽恕自己一样去宽恕别人,这世界一定比现在可爱得多。 凤凤的痛哭已渐渐变为抽泣,然后慢慢地拾起鞋,凝视着孟星魂,嗄声道:“你不是要杀我?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 孟星魂的脸也因痛苦而扭曲。 他本来的确一心想杀死这女人为老伯复仇,但现在已无法下手。 因为他忽然发觉自己根本无权杀她。 任何人的生命都是同样可贵的,谁也没有杀死别人的权利。 孟星魂在心里长长叹息了一声,慢慢转过身。 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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