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伯曾经讲定,一旦展家出事,若是有人到女圊报信儿,那就表示是我本人现身了。”“女……女圊?”陆翔青不禁大皱眉头,女圊指的是女厕,即使不去理会地点的雅俗,那种地方男人禁地,说有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为什么选那种地方传讯儿?”“为了由其不意,也为了慎重起见,当达仁伯在那儿得知我的行踪时,他便也明白我不便公开现身,他会知道他的下一步该怎么做。”陆翔青畏然道:“千帆,这也是你一手策画的?”展千帆摇摇头:“姜是老的辣,这主意是达勇叔出的,甚致连传言的方式都是达勇叔的点子!”“这位达勇叔想必率真见性,游戏风尘?”“有人说他离经叛道,我行我素,至少我自小就崇拜他!”“他不住鄂城么?”“十一年前,先父于成都设分舵时,他自愿请调,打那时候起,他就带一家妻小迁居蓉城!”陆翔青顿了一下之后,重新归入正题,道:“关于报信儿的事,师妹生性豁达,我相信她不会介意的。”展千帆感激一笑,他转对梦禅决道:“麻烦你通知三柱子放碇泊舟,我上岸之后,你们继续前航,到‘大石村’等我。”“三柱子知不知道‘大石村’这个地方?”“当然知道,那儿是郭大娘的娘家。”“噢!那就好。”展千帆交代完毕,走到内墙去探视嫂嫂。当他掀而入,连丝藕立刻以指点唇,示意展千帆轻声蹑步。展千帆发觉燕盼归躺在软榻上睡着了。在软榻旁的梦丹柔,正在缓缓吹粥。展千帆悄声问连丝藕:“嫂嫂还好吧?”连丝藉蛾眉轻蹙,摇头道:“害喜害得很厉害。”展千帆剑眉紧锁:“还是不能吃?”“吃多少,吐多少。”“这样子下去怎么成呢。”连丝藕也很担心:“我听说一般人妊娠会想吃酸的,偏偏盼归的情形又大殊常人,她连闻到酸的味道都会反胃,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展千帆沉重的叹一口气,走到软榻边。梦丹柔放下粥,让出位置。展千帆撩开燕盼归的长发,被她的苍白刺痛了心。“千舫?”燕盼归的脸贴看展千帆的手,模糊的呢喃一声。燕盼归睁开眼睛。“千帆。”“对不起,嫂嫂,吵醒你了。”燕盼归摇摇螓苜,她抓着展千帆的手腕坐起来,随即见见她以掌轻掩额头与眉眼之间。“嫂嫂,你又晕了。”燕盼归放下皓腕,抚摩自己的腹部,她苦笑道:“千帆,看来我肚里的这个小像伙对他的母亲并不友善。”
“嫂嫂,既然不舒服,你还是躺着。”“我不要躺了,千帆,老实说,我躺怕了,只要躺下去,胃里的酸水就闷土来,好难过。”“嫂嫂,你吃又不能吃,睡又不能睡,身子怎么吃得消呢?”燕盼归目眶一红,她低垂长睫,凤目里隐浮泪光。“千帆,为了千舫,我无论如何也要替他生由一个白胖健康的孩子,可是。”燕盼归咬着下唇,内疚的道:“我的身体不争气。”展千帆连忙安慰她:“嫂嫂,你别自责,害喜又不是病,你不是听禅决说过,慧娘当年怀丹柔时,也是害喜害得一蹋糊涂,而这种现象只会在妊娠初期出现,过了一两个月就会自然消失了。”燕盼归忧心忡忡:“千帆b我好怕保不住这个孩子。”“一定保得住的!”展千帆说得铿锵有力:“这个孩子是爹的长孙,哥的长子,一定能够平安降世!”燕盼归眉宇不展:“或许她是个女孩儿。”“女孩儿更好……。”展千帆的声音忽然顿住了,他的眼底闪过痛楚之色。他立刻旋身望向船窗之外,想着去年年初,全家围炉取暖的情景。当时婆婆问起兄长“千舫哪,不是婆婆唠叨,你和盼归成亲已经一年多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儿消息呢?”燕盼归闻言,不禁羞答答的垂下尸首。展千帆乾笑道:“不急嘛,婆婆。”展老太君瞪着长孙:“是啊,你年轻,你不是急,婆婆八十好几啦,等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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