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很美,美得出尘,美得教人心动。展千帆全身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僵硬如石。燕盼归抬起眼:“弄疼你了?”展千帆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拿起床边茶几上的酒,大口大口的灌入嘴里。展千舫走过来,将酒壶搁在桌上:“方才你要是肯早些儿吐出那笔钱的去向,好歹也能少挨几鞭。”展千帆不说话。展千舫丢一件干净的衣服在展千帆的身上:“你可知我昨夜是如何渡过的?”展千帆垂下眼,流露出沉思之色,任肩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遮覆在他的腿上。“有什么不对吗?千帆。”展千舫看见展千帆的眉头打了个结,他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展千帆抬起目光,望着展千舫:“哥,你可曾听过咱们展家的人与姓竺的人结过怨隙?”展千舫摇摇头:“怎么会有此一问?”展千帆先提起昨夜之事,然后才说道:“那位掬欢姑娘曾念过一首诗,诗中充满杀机,显然是含恨而来!”展千舫也皱眉:“为了慎重起见,我想还是让忠儿去盘盘她的底。你不反对吧?”“这会儿我让信儿去休息,原本就是打算让他下午去一尚远门,探访一下湘南胜景。”“你让信儿只身,一个人出门,妥当吗?”
“他一个人去才不会起眼,再说,信儿也挺机灵的,他懂得应付情况。”展千舫想了一下,道:“由你吧!横竖信儿是你带出来的,你信得过他自然有你的道理,何况他方才的胆识也的确不凡,大有乃“主”之风。”展千帆哈哈笑道:“谢啦!虽然不是称赞我,但是我一样如同身受,与有荣焉。”“皮厚!”展千舫笑叱一声,接着又说:“千帆,依我看,那位方浩威恐怕也不简单。”“当然不简单!”展千帆道:“一个茶马司的文读先生,玩的门槛儿却很精,而且出手阔,熟谙江湖,岂会是易与之辈。”展千舫走向乃弟,坐在床边:“你既然明白,又何苦跟他瞎混?”展千帆淡淡一笑:“哥,你总有看过抹布吧!”展千舫一时会意不过来,他愕然地看着展千帆。展千帆目光微暗:“抹布不脏,东西那会干净。”展千舫神色一沉:“千帆,我不许你作贱自个儿。”展千帆就双手放在头下,仰面而躺,并且闭上眼睛:“我想睡了,哥,你和嫂子也是一夜未睡,何不回房休息呢?”(第七十一页失)展千帆盯着兄长:“你的看法如何?”展千舫双眉微锁:“事情太顺利了。反而让我担心,却又说不出来那儿不对劲。千帆,依你之见呢?”“哥,你太厚道了,不忍心说建成的坏话,我是个浪荡子,一向口无禁忌,就让我来说吧!”展千帆望着收拾东西的燕盼归,道:“嫂嫂,麻烦你,唤个人弄杯浓茶给我。”燕盼防柔顺一笑,走出房间。展千帆重新调回目光看着展千舫,只是这时候,他的目光里却有一丝掩不住的鄙色和酷意。“游建成除了一张能言善道的嘴巴外,别无长才,今天若不是冲着他是婆婆的孙侄儿份上,这展家总管一职倒还轮不到他来当。这一回安庆船难,发生得太没道理,而他对这桩击船惨案,却又表现出出乎异常的热心,你虽说忠厚,毕竟还未被他蒙蔽,当然会感觉到这中间必有蹊巧。”“千帆!谨慎你的用词。”“是的,那么就容我这么说吧——这好比风前之月晕,雨前之露润,昔古山巨原见王衍,曰:误天下苍生者,必此人也。郭汾阳见卢分,曰:此人得志,吾子孙无着类矣。而我“江右不肖生”曾经说过:建成是一头獠兽,是一条毒蛇,让他走进展家大门,不啻是引狼入室。”展千舫蹙着眉,没说活。“四年前初见建成时,我力柬爹爹,此人头生反骨,目光闪烁,只可周济,不可举用。爹却驳斥我嫉才,心胸狭窄。而这一次我打算亲自走一趟安庆,以查明焚舟杀人的血案真相,爹却派我到湖口收帐。”说完,展千帆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