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到底是在怎样的状态下,从外表看来,他真有可能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若是已恢复了七八成,则他这一掌击下,就未必能将他击毙。说到他没有马上依言解开秦三错穴道之故,却是因为他自己对康复之举,毫无信心。换言之,他纵然得以离开此地,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内伤,是否能够治好?若是不能治好,则现下趁机一拼,或者可以捞回一点本钱,便比较划算了。这两个念头,在他心中翻来覆去,竟是旗鼓相当,难以委决。秦三错屹立如山,身子动都不动。双方都不见对方的表情,各自在心中暗暗与对方斗智和比斗胆力。尉迟旭突然忖道:“如果他没有一点把握,岂肯自动上门送死?”此念转过心头,登时下了决定。但见他掌势落处,在三个不同的部位上每处连击了三掌之多。秦三错登时感到血脉畅通,真气复生,全身四肢百骸,都恢复了气力。他回转身子,冷冷的望着尉迟旭道:“你为何当真下手解穴?”尉迟旭道:“我不动手行么?”秦三错道:“当然我已算准了你非如此不可,但你其实有机会杀死我。”
尉迟旭道:“什么机会?”秦三错道:“就是刚才,你如不贪生怕死,则不但可杀死我,并且仍可大摇大摆的离去。”他泛起了嘲笑的笑容,伸手一推,尉迟旭连退六七步,险险摔倒。秦三错又道:“林秋波已经去了,而我的穴道则仍旧被禁制着,这就是刚才的真实情况。”尉迟旭道:“你要我相信这话?”秦三错道:“你信不信也都没有关系了,反正你一旦死了,这是非之争,便毫不相于。”尉迟旭心中一阵寒悸,道:“你打算杀死我?”秦三错道:“正是,我要杀死你,并不须借任何题目。因此,你总可以相信我刚才没有作伪了吧?”尉迟旭道::‘你此举如果给林秋波看见或得知,她一定会追究你食言违诺?”秦三错冷冷道:“那是我自家的事。”尉迟旭听他口气中充满了冷酷杀机,心知不假、登时不觉又惊退了一步。秦三错仍然站在原地,脸色冰冷,眉宇笼罩着一股森森杀气,看起来简直像“死神”一般,甚是可怕。尉迟旭不禁打个寒哗,厉声道:“秦三错,林秋波不会饶你的,你永远不能得到她。”秦三错道:“我知道。”尉迟旭道:“但你如果依她的方法规矩做人、就可能得到她。”秦三错道:“你说错了,她对她的男人,期望大高,说老实话,不是我可以办得到的。因此,我只好放弃一切努力了。”尉迟旭听了,倒抽一口冷气。秦三错举步行去,一步步迫近他,脸上充满了杀机。尉迟旭此时尚有体力,当下往后却退。他一退再退,背脊已碰到墙壁,无法再退,当下厉声道:“秦三错,你刚才放的都是狗屁,我告诉你,你天生就是个坏坯子,与我是同一型人物。”秦三错不恨反笑,道:“这话说得好。”尉迟旭道:“不是你不努力,而是她发现了你这一点。嘿!嘿!这正是老子提醒她的。”秦三错恍然大悟,不禁恨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你口口声声拿我作比……”尉迟旭突然一怔,目光越过对方肩头,落向房门那边。这等举动,意味着有人在房门口出现,而这个出现之人,必定有相当份量之人,才使得尉迟旭发愣。秦三错迅即回头望去,目光到处,却不见任何人影。他快如闪电般回过头来,但见尉迟旭已经两眼翻白,后脑靠墙,全身无力,好像忽然要倒毙的样子。当此之时,纵然机智如徐少龙这一类的人物,亦将感到迷惑,因而定眼看看对方的演变。可是秦三错另走一路,他乃是诡诈多疑之人歪脑筋一动,首先从怀疑对方有诈开始想起。他几乎是立即就记起了林秋波被擒时的情景,其实尉迟旭乃是以一种迷药暗器,掷在地上。林秋波一闯入房内,登时上当,失去行动之能。秦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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