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篙定住小船,然后取网在手,振臂一挥,那张网平飞出去,沙一声落在河中。石芳华正瞧得有趣,忽见他动也不动,形状有异。她大吃一惊,叫道:“喂!喂!你怎么啦?”苏泰全既不回答,全身上下也没一处动弹。石芳华方自惊疑,芦苇中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口音,甚是沉着有力。这阵语声传入她的耳中,使她登时松一口气。那阵语声说道:“芳华,我是徐少龙,现下用隔空打穴手法,把那孩子的穴道闭住,咱们说完了就解他之穴。”石芳华乃是擅长演戏之人,这时立刻堆起笑容,向苏泰全直摇手。这么一来,远处如是有人窥看,定必以为是她禁止他活动,决想不到苏泰全根本知觉全失,既听不见,又不能动。她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徐少龙道:“我昨夜差点到席公馆去呢!我想像得出你将是何等难过,所以恨不得去把你救出来。”石芳华听了此言,回想一下自己昨夜与席亦高的依偎缠绵,那曾感到难过?不禁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连忙岔开这个话题,道:“我已看过全案的报告了。”徐少龙问道:“怎么样,可曾涉及我?”石芳华道:“好像没有,但我弄不大明白。”徐少龙道:“什么地方不明白?”石芳华道:“报告中提到一个女人,名叫郑艳香。”徐少龙道:“她是郑艳芳的大姐。”石芳华道:“我知道,郑家三女,艳名远播,谁不晓得?但报告中提到有两个人被害,而这两个男人,都与郑艳香有关系,一个是她的小叔,一个是她的旧情人,而这两个人的死状都很惨酷。”徐少龙心中一动,连忙道:“等一等,你说报告中提到一个女人?而不是这个女人有所供述么?”石芳华道:“报告没有一句说到她供述之词,只在调查黄老歧和杜参身份关系时,扯出了郑艳香。”徐少龙在芦苇内,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位风靡当代,颠倒众生的红伶,他发现她似乎带有疲乏之容。但他没有往别处想,却忖道:“女人终是女人,最注意的就是女人之事。刚才她的开口就提到郑艳香,差点没把我骇死。好个郑艳香,真是厉害不过,我早看准她为了避免杀身之祸,所以必会把她床上的杜参,弄到不受怀疑的地方去了,只不知是什么所在?”
要知他接受了杜参的“遗言”,答应杀死郑艳香,以徐少龙的为人,自然非做不可。虽然其后杜参模糊他说了一句话,好像是不要杀死郑艳香。可惜的是他没听清楚,因此之故,他仍然得依遗言下手。但他当时何以放过了她呢?原来有两个重大原因。第一,他存心把杜参的尸体,留给她去处理。因为郑艳香的身份并不单纯,所以她一定可以找到稳妥的人,把尸体弄到安全的地方,制造出合理的疑阵。第二,黄老歧临死时,曾以断剑内的迷香,把他薰倒。当徐少龙回醒时,已经是在郑艳香的床上了。由此可见郑艳香有法子封锁黄徐拼斗之事,换言之,她能控制黄老歧的手下,不泄此秘。所以如果郑艳香一死,单是黄老岐的手下,就会透露出黄老歧曾经拦阻他之事,而本案就把他给牵扯上了。有这两大理由,他决计不能下手,宁可冒着有人知悉这些秘密之险,亦不可使用杀她灭口之计。这时石芳华又道:“黄、杜二人,竟是互相杀死的,那报告中把现场描述得极为详细,残酷可怕之极。”徐少龙道:“怎生可怕法?”石芳华道:“报告上说,社参本已得胜,一连刺中黄老妓七剑,均是要害。但黄老歧利用断剑内的迷药,把杜参迷倒,然后用断剑插入杜参的胸膛和小腹。”徐少龙回忆一下,黄老岐之死,是被他用钢杆子插了两记,皆中要害。而杜参之死,则是被他踢中小腹要害。以那报告上的描述,分明动手布置之人,把杜、黄二人的致死伤势看得十分清楚,所以如此摆布。关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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