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怅触万绪的情怀。但在男人来说,大多数到了或过了中年,会像席亦高一般,生出感慨。这一点,却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外面人声渐渐沉寂,可知人群已经散尽。石芳华倾听一下,忽然感咀地道:“啊!没有人了,这叫做‘曲终人散’啊!”席亦高道:“你不要着眼在目前,假如你想到明儿晚上,如果你仍然献唱的话,依然是热闹爆满的场面,你心里就不会难受了。”石芳华颦眉含愁地道:“如果我会想到明天,那么我也会想到数年之后的光景了,到了我人老珠黄,声音已哑,感情已枯,那便是真正的曲终人散……”
席亦高吃一惊,道:“你怎的想得这么多?”石芳华道:“我不知道,心中自然而然会想到这等可怜可怕之事。”席亦高道:“外面车子已准备好了,你可想换个地方玩玩?”石芳华点点头道:“好,我们走吧!”出得门外,戏院外的灯光已灭,是以甚是黑暗。席亦高炯炯的目光四下一转,皱眉道:“灯都灭了,还有许多人在等你出来,看你一眼。”石芳华一迳钻入那辆华丽的马车中,这才从窗帘后向外张望。她很希望看见一个人,哪怕是他的影子。但她也晓得看不见,而且他也没有理由逗留在此,虽然如此,她仍然瞧个不停,直到马车驰行,才收回目光。席亦高坐在她对面,他也瞅住外面。但他并不是找寻某一个人,而是警觉地查看四下情形。这是他久经训练的习惯,随时随地都注意着周围的情况。马车驶出一段路之后,席亦高敲敲车厢的厢壁,车夫听到命令,立刻勒马停车。这停车的动作亦不简单,由于这是一条宽阔大道,两边的店铺人家皆已关门,灯光罕见,相当黑暗。因此,车夫晓得他们不是要下车,当车子停定时,已经是在路边的大树黑影之中。石芳华顿时发觉席亦高的御者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反应迅速,并且具有判断力,不可等闲视之。眨眼问一条人影奔到车边,轻叩车身。席亦高道:“情况如何?”车外之人道:“启禀司主,一些本帮年轻子弟,正如往常一般,并无可疑。但有两人,都是在开车后方始离开,倒是值得一提。一是玉香主……”席亦高哦了一声,道:“是玉罗刹?她自己一个人么?”那人道:“是的,另一个人是周香主周鼎。”席亦高骂一声:“可恶!”又问道:“他往何处去了?”那人道:“周香主到醉月楼去了。”席亦高道:“你干得不错,回去吧!”那人躬身行了一礼,迅即退下。马车仍然不曾行驶,过了片刻,又是一条人影闪电般奔到,到了车边,轻叩车身,同时行礼。席亦高道:“你到醉月楼去,叫几人小心记住周鼎的举动言语,以及离去后的去向,明早回报本座。”那人躬身应了一声,迅即去了。席亦高敲敲车厢,马车开始行驶。他向石芳华笑一下,道:“你一定认得玉罗刹吧?”石芳华道:“认得,她长得好漂亮,又有本领……”席亦高道:“是的,她的武功极佳,谁也不知她的深浅。”石芳华道:“她刚才也在戏院外面?为什么?”席亦高道:“瞧瞧你呀!”石芳华失笑道:“她又不是男人,瞧我干什么?”席亦高道:“她不是瞧你,而是瞧瞧谁带走你。”石芳华吃一惊,道:“对你有妨碍没有?”席亦高道:“没关系,正因是我,她才放心,你得知道,我是她的尊长辈,是以她马上安心地离开了。”石芳华皱眉道:“我不懂……”席亦高道:“唉!对女孩子的心理,你反而比不上我这个男人懂得多,要知她对你非常嫉妒,也可以说是害怕你的姿色美貌。”相信她心中有某些男人的影子,所以她深恐你会把她心中的人勾走……”石芳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席亦高道:“玉罗刹一瞧是我伴着你,她就放了一百个心,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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