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又退了两三步。净缘女尼淡淡道:“颜施主不但武功已得真传,最可怕的是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而且毫无道义,不顾信诺,正是世间所谓但求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今日贫尼郑重奉劝几句,那就是以施主的武功智谋,如果一心一意建立威望,主持公道的话,定必能流芳百世,永远受天下同道敬仰。如若不肯猛醒悔过,继续倒行逆施的话,贫尼下次相逢,将要废去施主一身武功,任由施主自生自灭;言尽于此,尚祈施主好自为之。”夏雪接口道:“师父虽是菩萨心肠,予以自新之路。但此人天性凉薄,心机诡诈……”净缘女尼微嗟道:“不教而诛,总非我佛之道,何况此人如若改过自新的话,有他一人,足可抵千百寻常之士……”颜峰一听这女尼决不会杀他,登时放心大胆,恢复了平日机智。这时忽然被那女尼的话触动灵机,暗自忖道:“我如果要统御天下武林,必须蒙上伪善的外衣,才能得到一些高手全力相助,等到大权在握,羽翼已丰,那时节才为所欲为不迟。”此念一掠而过,顿时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净缘女尼暗暗查看了一了,眼中闪出满意的光芒,伸手拉住夏雪,飘然走开。她们走出老远之后,净缘女尼道:“女施主前途珍重,贫尼就此先别!”夏雪急忙拉她的衣袖,道:“师父要上哪儿去?”
她道:“贫尼行迹有如闲云野鹤,难定去处!”夏雪忽然掉下两滴眼泪,道:“师父既然救我出劫脱难,何不救人救彻底,收为门徒……”净缘女尼微微一怔,道:“贫尼道浅德微,怎敢收女施主为徒?”夏雪凄然道:“我虽然听蓝大先生说过当世之间,只有神尼伽因大师武功最是高强,但我拜列傅门下之意,并非想学武功,而是想离开这烦恼人间。”净缘女尼轻叹一声,嚎懦片刻,才道:“贫尼老实告诉你,无名氏并未遭难身亡!你向出山之路走去,便可相遇,唉!其实你不见他的好……”夏雪一听无名氏不死,她自然深信这位神尼传人的话,不禁大喜,故此她后来的话,都没有听见。她道:“既然如此,容我拜谢大恩之后,始行辞别!”女尼道:“不必了,贫尼却有个要求……”夏雪恭容道:“师父请说,夏雪元不遵命行事。”净缘女尼道:“夏姑娘不须太谦,贫尼的要求是请姑娘见到无名氏之后,切切不可说出与贫尼相见这一段经过。再者,那神指丁岚为人机智绝伦,武功亦颇不俗,现下贫尼默察出他近来已被无名氏侠义磊落的胸怀所感化,渐渐步上正途,如果加以留意,潜移默化之下,可能为武林增加一位有大用的侠士!”她停歇一下,又接着道,“姑娘随时提醒无名氏便可,切勿提到贫尼!”夏雪道:“师父放心,你是弃俗遗世的高人,自是不想让江湖晓得你的行踪事迹,这一点我省得……”净缘女尼微微一笑,又轻叹一声,转身飘然而去。夏雪自个儿呆了一阵,举步向东北方奔去。不久就奔出十余里路,忽见前面山岗上有人影闪动,凝目望去,原来那人站在岗上向她招手。她连忙加速奔去,一会儿儿看出那人正是无名氏,心想净缘女尼的话果真不错,只不知她怎能将无名氏的行踪知道得如此清楚。神指丁岚也从别处走过来,三人会合,夏雪匆匆道:“我们快点赶返洛阳才行,凌姑娘恐怕又发生别的事故……”无名氏惊道:“这话怎说?你可曾见到她?”夏雪道:“我到达那地方,沓元人迹,便赶了回来,但颜峰竟不相信我的话,待我离开之后,还暗暗追上我,迫我说出真话,就急急走了,好像是要赶返洛阳彻查……”无名氏忘了问她颜峰如何迫她的细节,他的心已完全被凌玉姬之事所占据,元暇顾及其他。他想了一阵,道:“那么我们也得赶紧奔赴洛阳才行。”神指丁岚沉吟道:“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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