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香等名家高手在内,无不感到这一场拼斗既奇异不合常理,而阵阵惨厉凶杀之气使人心胆寒栗。那种种杀气使人深切了解凶险的程度。可是为何泰山派精锐高手竟在阵前商谈杀敌之道?他们一点也不在乎小辛听见?不怕他找出应付方法?但假如有人能分心转眼看见吴哥表情,必定又觉得奇怪。吴哥这时的表情大致上属于安详坚定冷静具有信心。似乎他不但测得透双方的胜负大势,甚至叫他换下小辛,好象亦有应付把握。只听山海夫人道:“段钧,以你的身分眼力,莫非瞧不出小辛十指都有特别功夫?”段钧应道:“弟子知道。但只要不碰上横行刀,便有几分胜算。”小辛直直伸出的左手缓缓收回,横行刀斜抱胸前。姿势极为自然闲散。就像我们平常人抱着几本书一样。此一姿势最特出的地方正是自然、闲散。任何武功招式只要有应敌打算,必有防御或进攻迹象气势。但小辛没有,好象真的完全忘记面前的大敌,忘记一切争执凶杀。山海夫人忽然围绕小辛行了一匝,衣袂飘举,动作如行云流水,舒展潇洒。她道:“段钧,咱们处境越来越凶险了,你知不知道是何缘故?”段钧道:“弟子亦有些感觉。但他亦何尝不是处境越发凶险?”山海夫人沉重叹口气。叹气声全厅皆闻。显然她内心忧虑沉重得很难形容。段钧沉着如故,道:“夫人,咱们泰山派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光明坦荡铁铸锋好汉。纵然万分凶险亦不畏惧。夫人即管下令,不必顾虑。”吴哥忽然插嘴开口,说道:“段钧,你错了。山海夫人乃是因为你说不出何以越来越凶险缘故而叹息。”没有人觉得吴哥不该插嘴,事实上他所站立位置突出于众人前面,早已令人感到他根本与众不同,所以亦有插嘴说话资格。段钧茫然道:“是么?”胡铜铃突然仰天长啸,声调威猛中含蕴阵阵悲凉。虽然震得人人耳朵嗡嗡鸣声,奇怪的是竟没有人怪他不该悲啸。为什么?莫非每个人心中隐隐感悟某种微妙道理?金琵琶亦发出“铮琮”数响,在震耳悲啸中居然清脆嘹亮而又不失凄怆悲凉之致。使得每个人心头无端涌起汹涌波涛,无端闪现许许多多的回忆和疑问。
虚名、金钱、意气值得冒生命之险换取?生命究竟有何意义?啸声琵琶声片刻间便停歇。山海夫人道:“吴不忍,我有两个问题不知你肯不肯回答?”吴不忍道:“在下自当掬诚奉答。”山海夫人道:“谢谢你。第一个问题。今日之事本系因你而起,却不知到时会不会拔剑帮助小辛?”吴不忍答得很快,道:“他不必亦不许我拔剑。这答案就是我不会拔剑。”山海夫人道:“容我重复从前一句话。吴不忍你居然能逃出峨嵋六道轮回大关,果然全非侥幸。我真估计不出你的潜力尚有多少,唉,对小辛亦是如此。”吴不忍道:“对于小辛此人,我亦与山海夫人大有同感。”山海夫人道:“第二个问题。七年前你贸贸然前赴峨嵋山,全然不知指使之人是谁,却做出盗宝剑偷女人之事,是不是这样?”吴不忍道:“正是如此。”山海夫人道:“那么我问你,关于那个女人,姓名我们不必提了。你只须告诉我可曾奸淫了她?或者是没有?”全厅之人都有透不过气来之感。这种秘密事情一旦在大庭广众中提起以及诘询,自然而然会有沉重紧张压力。吴不忍道:“可以说有,亦可以说没有。内情相当复杂曲折,希望你肯相信这答案。”山海夫人断然道:“我相信。因为你证明了我一个想法。假如你吴不忍不是含冤受屈愤愤不平,你不可能面对天下武林各派高手之追捕而仍敢顽抗。谢谢,吴不忍,咱们后会有期。却希望已经不是敌人。”吴不忍恭敬地道:“山海夫人,你有资格向我说这句话。我绝不希望敌人之中有你这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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