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吴哥,因为他一只手已经抓破那年轻大汉的肚子,而紫金八角锤则随着年轻大汉的身体飞开六、七尺,肠子鲜血溅得一身都是。吴哥的轻功果然惊人,快得有如闪电。但当时他仍然来不及发出第六剑,亦来不及躲开皮鞭,为的只是争先那百分之一秒。天龙爪功夫的确神奇奥妙,那年轻汉子还未弄清楚吴哥那只手的企图时,就已经变成死人了。吴哥此时才有时间可以为挨那一鞭而疼得眦牙裂嘴。但已无法报仇出气,敢情那两个家伙已经逃之夭夭了。吴哥把连四抱回雷府。连四伤口在右胸,只中了一剑,伤口相当深,大概伤了肺脏,流出来的血有气泡。他情况可以说很严重,雷傲候虽然有最好的伤药,却也霜眉紧皱,面色沉重。他们都不肯离开连四病床,所以低声交谈以免影响连四休息。雷傲侯听完详细经过,白色的眉毛皱得更紧,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他道:“我担心两件事,一是连四,二是绿野。”吴哥道:“连四情况危险我明白。但你老忽然提起绿野,为什么?”雷傲侯道:“小辛目下必定危机重重,所以严星雨不怕他会突然赶回,如果连小辛也陷入危机,则绿野她们当然更不妙了。”吴哥面上不禁泛起一抹忧色。雷傲侯又道:“连四伤势严重非常,能不能撑过危险殊难逆料,只不知严星雨又如何?他伤势必定更甚于连四才对……”吴哥道:“很难说,严星雨临走时神智清明,但我看他似是回光返照,我宁愿连四像现在这样也不要像他。”雷傲侯颔首道:“大江堂兴盛了百余年,帮中必有名医国手,严星雨虽然很不妙,但也说不定有人能医好他。”吴哥道:“却不知您老何以先用上好白醋洗涤连四伤口?”雷傲侯道:“是小辛教的,也是医治芳草剑剑伤唯一妙法。唉,如果小辛能赶得回来,连四就大有希望,你瞧小辛能不能及时赶回?”吴哥既不能亦不敢胡乱回答。就算小辛此时赶得回来,连四性命仍未必保得住,只不知严星雨如何?他已经死了没有?如果他死了,大江堂会不会高手倾巢尽出,血洗雷府以报仇雪恨呢?
雷傲侯忽然问道:“那于南、徐来等六名高手你能不能赢得他们?”吴哥道:“不能。他们六种兵器长短攻守配合甚妙,每个人功力深厚而又十分凶悍,我最多只能勉强保持不败。”雷傲侯道:“如果你手中抱住连四呢?”吴哥道:“那当然极之不妙,就算侥幸冲出重围,也一定负伤累累。”雷傲侯道:“既然如此,严星雨为何不下令围攻而强迫他们撤退?他显然不想杀死你们。但为什么?”如果你在路上看见一个人,衣着可算是斯文中人。但手中拿着一把一望临知是廉价残旧的连鞘长刀。背着一个花布包袱,急急忙忙赶路的样子,你岂敢相信此人竟是无牵无挂潇洒自如的小辛?但这个人真是小辛。他自己也感觉到命运之网越来越强韧,并且把他黏得很头痛、很伤脑筋。命运已经迫得他一步步陷溺于某种境地,迫得他现出狼狈样子,迫得他非要赶往不想去的地方不可……花布包袱又土气又累赘。但他非背着不可,因为包袱内有很多他知道非用不可之物。那把破刀其实没有意思,小辛何须使用兵器?但他却又非弄一件兵器不可,就算破刀也行。他向来认为自己不必为任何人匆忙赶路。但现在不但是为了别人,而最可怕的是为了好几个人之多。总之,他自知已像小虫陷入命运之蛛网中。天色已黑,但离安居镇也很近,远远可以看见镇上稀疏的灯光。但近在七、八丈的大路边,一座牌楼像火焰山矗立。牌楼五彩缤纷耀人眼目,那是因为牌楼上缀上数以千计的灯光。无边无际沉沉黑暗吞噬了大地,只有这座牌楼突兀涌出大放光明,照亮牌楼前数十丈地方。小辛一步步走近牌楼,拖着长长的背影,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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