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山河易帜,神州变色,我亿万汉族世胄,先朝遗民被践踏于满虏铁蹄之下……”李玉琪道:“金老板,我并不比你糊涂。”金少楼道:“那你为什么还一再……”李玉琪道:“一句话,金老板,人各有志。”金少楼两眼暴睁,“呸”地一口唾沫吐在李玉琪身上。李玉琪无动于衷,没动一动,连眼都没垂一下,笑笑说道:“金老板,我没想到你这么胆大。”金少楼道:“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人人一颗铁胆……”李玉琪微笑说道:“匹夫血气之勇而已。”金少楼鄙夷地道:“我们是匹夫血气之勇,你呢?”李玉琪像没听见,道:“我没想到陆英杰居然暗中跟你们有勾结,怪不得那天一封刀柬那么容易地插在我房梁上,金老板,郝老板、韩老板跟令妹,都来了么?”金少楼道:“来了,凡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都来了。”李玉琪摇头说道:“霍、岑、端木三位,怎么教出像你们这么笨的徒弟,简直令人……”“住口!”金少楼厉喝说道:“姓李的,你敢……不错,我们笨,我们没你那么聪明,没你那么机灵,没你那么识时务,知进退……”
李玉琪摇头说道:“金老板,现在说这些,显得无聊。”金少楼道:“说什么才叫有聊,让我求你不成,告诉你,办不到,你那是痴人说梦,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人人可以死……”李玉琪笑道:“说你是匹夫血气之勇,你还不服,听听你说的话,这不就是么,你可以死,死了又如何,轻如鸿毛而已,这道理连我都懂,你怎么会不懂,岂不怪哉。”金少楼道:“姓李的,你少废话,士可杀不可辱……”李玉琪摇头说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金老板,我为你扼腕……”出手如电,突然挥掌在金少楼两边耳下摸了一下。金少楼一个下巴应掌落下,只见他满头发动,目眦欲裂。李玉琪笑笑说道:“金老板,轻如鸿毛,不值得的,现在且请你委曲一下,我要找那几位去了。”一指落下,金少楼眼一闭,头一歪,昏迷了过去。李玉琪把金少楼藏在一辆空马车里,然后点尘未惊地出了西院。前后不过片刻工夫,这时候前院里更热闹了,到处是人,都在三三两两交谈着。李玉琪看得清楚,前院之中,到处是穿便衣,暗藏兵刃的侍卫营好手。往正厅里看看,喜堂里喜字高挂,红烛高烧,只是那长桌子上空空的,并没有看见那顶九龙冠摆出来。就在这时候,吹吹打打之声由远而近,这阵声音刚传进大贝勒府前院,贺客们都忙了起来,一起涌向院子两边,很自然地让出了一条路,等着瞧新娘子。没多久,乐声来近,蓦地里,门外鞭炮之声大作,在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大开的正门里进来了一轿一骑。轿是八抬大轿,够气派。骑是一匹白马,马上,是长袍马褂,穿戴整齐的荣亲王玉珠。隔着密遮的轿帘,没能看见凤冠霞帔仪态万千的新娘,可是宾客们的目光还是跟着那顶八抬大轿一直到了后头,花轿进了后院,宾客们才又散了开来。李玉琪没跟进后院,因为他只负责拿贼,不负责护人。就在这时候,李玉琪一眼瞥见,正厅喜堂那铺着红绫的长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样东西,那东西一堆,用一块红绫盖着,旁边站着八名侍卫营的好手。这,使得李玉琪心头一阵跳动,可是他没往里去,甚至连进都没进。“小七,又碰见你了。”背后传来了的纳兰话声。李玉琪转过身去,纳兰已到眼前,只她一个人,花枝招展,显然她今儿个刻意打扮了一番。李玉琪道:“我正要找二格格。”纳兰眨动着美目道:“有事儿么?”李玉琪道:“贝勒爷呢?”纳兰道:“跟他们在后头聊着呢,都是男人家,我懒得听他们的,一个人到处走走……”李玉琪道:“那正好,免得贝勒爷在侧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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