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觉得我真是蠢到家了,自己的亲弟弟被调了包,竟然几个月时间我都没有知觉。”
“你不是蠢,而是……”云湛犹豫着,措着词,"而是……你对你的弟弟,实在关心得太少了。郡主虽然的确聪明好学,但易容术可不是能在半年内速成的法门,其实你只是稍微仔细观察,就一定能看出不对来。这种水准并不能和那位真正的易容师相提并论,可以一路保持效果,让随同的夸父都看不出来,而是需要不停地增补,恐怕前后两天的脸都会有微小的差异。可是你啊,恐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认真看过你弟弟的脸了,因为这是个孤僻的、别扭地、讨人厌的小孩,让你不想和他多说半句话。你只是例行公事地完成父亲的任务,远远看见他还活着,他还健康,就足够了。
“十三四岁的男孩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就算你偶尔远远觉得脸型有异,也不会去多想。而如果连你都没发现,那些对太子十分厌弃的侍从就更加不会发现了。这真的真的是一个一戳就能破的谎言,可是两三个月了,竟然没有任何人想到去戳一下试试。作为太子的亲姐姐,你恐怕难辞其咎。”
石秋瞳低下头,几滴泪水落在了手背上,很罕见地没有反驳。云湛叹息一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来讲一讲此事的前因吧。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请郡主指正。
"在我打探到了郡主曾在七个月前出游雷州的消息后,有一个问题一直在不停地困扰着我,那就是跟随出游的那无名随从与保镖。我们一个一个地来看:张剑星刀法高明;翼藏海擅长关节技法近身肉搏;桑白露本身就是雷州土著,还有着在九州各地冒险的经验,是个生存专家;锁匠梅洛通晓各种机关暗道,如果在云望废城内撞到什么机关,必须靠他破解。这四个人各有各的作用,甚至可以说搭配得相当绝妙,唯独那个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滑稽伶人伍肆玖,我实在是没有想明白他跟在队伍里起什么哄。
“直到回程的半道上,才有一件小事启发了我,”云湛回想那个哭闹的孩子和好心的货郎,“我突然想明白了,伍肆玖的作用,就是让一个孤僻的孩子高兴起来,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可是郡主的性格我略有耳闻,这样一个能把南淮城整个拆掉的角色,肯定是不需要这么一个伶人来哄的。”
石雨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云湛接着说:"所以我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去雷州的并不是你,而是其他人,一个假借你的身份来掩人耳目的人!可这个人是谁呢?要说石隆身边还有什么人需要伍肆玖,我只能想起一个,那就是他的侄子,太子石懿,和郡主正相反,可能很难找到一个孩子比石懿更加孤僻。想到了太子,以前那些绕不过去的死角马上就通畅了。一切从七个月前发端,暂时不知为了什么目的,石隆安排了太子这次出游,他的说辞一定是出去散散心啦、见识见识啦之类的巧舌如簧的借口,没想到这一次出行却招惹了净魔宗。
“其实净魔宗本来不剩什么人了,但在他们的祭坛之中,有一个用死人摆布成德大祭典,会给人造成强烈的错觉,以为净魔宗势力不小。因此他们仓皇逃回南淮,石隆安排其他五个人都藏了起来,而太子假扮的是郡主,所以其实会面临危险的也是郡主。他却没有想到,你竟然第二次易容改扮进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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