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这原来伶仃、脆弱的小小身躯,正是他和爱妻一手带大的孩儿啊!
他的眼眶一热,忍不住唤:
“孩子!”
长街那头一声呼应,充满了子思父的无邪之情和孝念:
“爹爹!”
然后才能强抑大悲狂喜,语音略似弦丝在高音处轻颤不已:
“孩儿不孝,在此恭迎义父驾临,悖逆之处,听凭责罚。”
这个跪下的白衣男子,正是京师里、武林中,人人谈之色变,人人闻风而走避的大魔头、小煞星:
“神枪血剑小侯爷,翻手风云覆手雨”,又名“拾青才子”的方应看。
不止是他一个人跪着。
还有两人,陪着他跪。
这两人就跪在他后面。
——一老一少。
老的白发苍苍,躬背贲筋,全身震颤不已;少的比方应看还年轻一些,跪在那儿,就这样看去,也觉得他比方应看更卑屈一些、更虔诚一些,也更惶恐一些。
除此以外,还有不跪的人。
一个男子,年轻,年轻本来就是一种美,而在这年轻人的身上,仿佛美得还会发亮、发光,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站在那儿,不动的时候,要比鸡蛋寂寞;一动的时候,像风吹翻过一页书扉;要是笑的时候,令人看了心一痛神一怡,不必动手就可击倒了你……
巨侠没有再看。
至少不再细看。
他一眼就看得出三件事:
一,这是个女子。
而且还是个女扮男装的绝色女子。
二,这女子很出色。
不但出色,而且难惹——只怕要比上午那一干意图拦截自己的武林好汉:“笑脸刑总”朱月明、“残花败柳任平生”温壬平、“阴晴圆缺邀明月”温子平、“放火王”雷踰求、“饭王”张炭、“伶仃刀”蔡小头、“五虎断魂刀”彭尖、“银河火星剑”何梵,以及躲在暗处一直没露面的“蜀中唐门”高手(现在至少还有两名依然追踪着他)……这些人加起来还更不好对付!
三,这女子很奸诈,但她却不但很清、很秀,而且还是一个处子。
巨侠也没有刻意要去观察这女子,只因他曾修习过“一气贯日月”的内功心法,而且已练到了一个从心所欲的境地,内外家功法都达至登峰造极之地步,所以就这么一眼看去,就察觉出:
这女子是一位处女。
他也没特意去感觉。
可是直觉就这样告诉他。
他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一向来,他的内功愈高,武功愈强,也不知怎的,直觉就愈灵,灵感愈是强烈。
或许,武功、内力修习,其实就是一种开启心灵力量、天生禀赋的要诀,人本来就有用之不尽、超乎想像的潜能,只是大多数的人都未找出要害和窍门,不得其法、不懂运用而已。
一旦练成了,入了门径,不但个人武功会强大起来,潜力一旦激发,连同直觉也敏锐了起来,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听不到、嗅不到、感觉不到的东西。
譬如说地震。
他总能预知。
比如风雨。
他能预测。
又如杀伐。
——他不但为自己成功地躲过了几场狙杀,昔日连圣上避过一劫,也是靠他这种过人的触觉。
是以,他马上感觉到:
那是一个清亮、难缠,但却仍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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